两个人往上走，走到寺庙门口了，这便有了长椅。夜里虽然关了门，但灯还亮着，加上月亮，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清。
坐一块儿了，孟十戚先说:“小符20，大符50。”她掏出一沓平安符，示意她自己选。
季原书抿了抿唇，因为是冬季，在外面这段时间手指已经被冻冰，伸出来时也有些麻木。她指着大的:“要这个。”
大符也不是特别大，不过和手掌一般。黄黄的，上头用朱砂画了符印，和电视里那种差不多。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季原书一口气买了所有的大符，孟十戚乐得瞧自己微信账户里的余额，末了笑了笑道:“其实季小姐，我不是祁温的表妹。”
季原书手一顿，将平安符妥善收好，她也笑:“我知道。”呼出的热气散在半空，冷气将她的鼻尖冻红，耳朵也冻红，睫毛轻颤。
夜里寂静无声，两人并排坐着，孟十戚拢了拢斗篷，缓缓望天道:“你应该之前就见过我吧？”
应该是那次晚上让陆绥去自首，她跟月妖跟在后头，想到月妖，孟十戚思绪略微跑偏。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别是什么温柔乡给绊住了吧。
她心里啧了一声，拉回跑远的心思，又道:“季小姐，我不是坏人，也没有坑蒙拐骗。”
随后补充:“这符真挺灵的。”
季原书略微靠着长椅椅背，凝着半空的湿气说:“谢谢。”
似乎说起现在的爱情，同从前那些时代不大同。和平的时代里，在一起或是分手，都不至于与性命攸关，若是两个人真的互有情意，在一起便是水到渠成。
没有战争，没有束缚，安安稳稳的，就在一起。
而此刻季原书也不知自己在谢什么，许是谢谢她那日的话，又或者是谢他们几世的羁绊，谢这场天意吧。
孟十戚趁着夜色回去，才到外头门口，就看见元岐站在灯下等她。他笑着，过来捂住她耳朵，温声道:“给你煮了汤。”
“好诶。”
她弯着眉眼，搂住他的腰，昂着头去亲他下巴，哼哼唧唧地:“不想走，背我。”
这么些年，元岐待她从来是有求必应。于是他寻着她的呼吸，从鼻尖落到唇上，冰凉的唇贴住，摩挲着她的，声音低下去:“好。”
背对着人弯下腰，偏过头来，晕黄的光打下，他鼻梁落下侧影。
“来。”
肩背宽厚又温暖。
孟十戚上去搂住他脖子，任他将自己托住，凑在他耳边说:“咱们也出去吧。”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