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沈延舟乖乖地叫了人后,也不理会其他人,自顾自蹲到卫芸身边,开始玩起泥巴来。

    春日的早晨,泥土都有些润,捏在手里软软滑滑的。沈延舟徒手挖了一个小坑后,两手各抓了一把泥土就开始玩起来。他像是揉面团似的,不停揉搓,很快,粗糙的泥土表面变得光滑起来。他连着搓了四五个泥土团,大小不一。

    紧接着,他把小的泥土团放到了大的泥土团上,弄成下大上小的葫芦状后,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就开始在小的泥土团上雕刻着。

    “呀,这是真傻了吧?”

    “啧啧啧,才考中秀才呢。”

    “对耶,听说还是廪生,每月都能从官家那儿领得银钱和粮食呢!”

    看到沈延舟与孩童无异般的玩着泥土,围在院子外的村民们可憋不住了,七嘴八舌就开始谈论起来。他们中有人昨天见到沈延舟衣衫半湿的回到沈家,便上下嘴皮子一碰,把自己心里不合时宜的乱七八槽的猜想一咕噜地说了出来。

    什么遇见狐仙了、碰到水鬼了,耳听着是越来越稀奇了,村长沈厚转身朝着院子外的人大喝了一声:“都不做事了?!天色正好,还不赶紧去地里把菜种给种下去,都待在这里像什么话!”

    那围在院子外的村民被沈厚这么一吼,纷纷闭上了嘴,不再交谈。

    沈厚见状,也没多说,又看向了蹲在地上玩泥巴的沈延舟。这下子,他哪里还不明白沈延舟的情况了?他今早上听他媳妇林怡说时,是一点都不相信,草草吃完饭就来了沈家。

    来的路上,还碰到了与他一样疑惑的沈家族老和村民们,也就结了伴一起到了沈家。刚好碰到才从地里回来的沈聪,才踏进沈家院子,就看到沈延舟拉着卫芸从屋子里跑出来。

    没等他问情况,沈延舟自己就做出了一系列动作,证实了他的变傻。

    “唉。”想到这儿,沈厚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他沈家村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秀才,还以为能把其他几个村子给比下去,哪成想会出了这么个事情:“大夫昨儿怎么说?”

    “许大夫说了,舟小子头部受了撞击长了个脓包,只能慢慢用药把它化开,看能不能好了。”沈聪把昨天大夫说的讲给了沈厚。

    “能治就好。”到最后,沈厚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后,让族老们和村民都离开了。

    “娘,像不像~”人都走后,沈延舟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凑近卫芸,把手上放着的一个泥娃娃递给她看。

    “这是?”就见那泥娃娃正开怀大笑着,笑弯了眼。

    “这是舟舟呀~舟舟把会笑的舟舟送给娘,娘也会笑了~”沈延舟虽然变傻了,但他对周围人的情绪变化却敏感得很。他知道他娘一直都不开心,所以他就做了一个会笑的舟舟送给她。

    “舟舟真乖!”听到沈延舟的话,卫芸真真正正地笑了。她双手轻柔地接过沈延舟的泥娃娃,连称呼也变了。

    接下来的几天,虽仍是有村民们趁着闲时的光景三五一群地散着步晃悠道沈家附近,来看变傻的沈延舟,但因着有村长沈厚的耳提面命,他们就算是再多嘴,也是凑到一起说着悄悄话,没敢让沈家的人听到。

    到了第五天,沈二武一大早就坐着村里的牛车去县城把许大夫请了来,诊断出沈延舟的风寒已经完全治愈了,就是在说出医治他头部的药要三两银子一服时,这个价钱把沈家所有的人都吓到了。

    张进和张蔷婆媳俩倒是哭哭啼啼唱念做打地演了好一出阻止的戏码,奈何沈聪一锤定音先定下了一个疗程四服药的量。

    眼看着已经吃了三服药的沈延舟没有一丝恢复的苗头,卫芸和沈二武两人愁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