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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清香悠然而至,带着点甜钻进心间,他抬头,满树的绿叶间都是金黄细小的花儿,不觉已深秋。早些年,朝暮澜亲手将荒草丛生的山门收拾出来,垒砌成低矮的花圃,一棵一棵栽上金桂树苗,如今满园桂子,他却不得不离开。

    师姐最爱这种甜丝丝的味道,常把树梢儿上最嫩的几瓣摘走,细心用白丝帕裹了晾干,配上槐花蜜和糯米糁,做成桂花糕给他送来,摆盘时点缀几片荷叶,小荷才露尖尖角,几块桂花糕也能美得跟画一样。

    桂花糕软糯甘饴,那时候朝暮澜还是个毛手毛脚的小屁孩,哪里懂得欣赏,特别猴急,抓起来就往嘴里塞,也不嫌噎得慌。师姐在一旁看着他撒了欢地吃,一点儿不觉得他“暴殄天物”,顺手给他递水的时候,眼底尽是温柔。

    朝暮澜看着眼前的桂花树,就想起江鸢原来的样子,喃喃自语:“阿鸢,对不起。”

    “阿鸢,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这事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我可没打姓沈的那小子什么主意,他们信不信没关系,你可一定要信我。”

    他什么摸了摸树桩上面粗粝的年轮:“其实对我来说,离开是最好的,一别两宽,舍不得也得走。”

    一棵矮胖粗壮的桂花树后,沈喑因为体质特殊,借着天地生灵的灵气,不必耳聪目明,也听得清朝暮澜说的话。

    这事儿果然有猫腻,沈喑脚下一滑,不慎弄出点窸窣的声音,他连忙背靠树干放平呼吸,但是已经晚了。

    朝暮澜:“出来吧,我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