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原本性格就称不上温和,属于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是得寸进尺那她就要重拳出击,况且自小生活条件优渥,走到哪都众星捧月,因此出言怼人这种事也是常有发生。

    但原主则是因为自小无依无靠后性子懦弱,自从进了镜门,无论面对谁都是能退则退,能躲就躲,所以玉秀才敢天天这么明目张胆的以关心为名来欺负她。

    今日被软柿子小六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给扔了出来,还语气冷硬地警告,向来爱面子的玉秀这次是真的眼眶湿润了。

    她咬着唇颤颤道,“机会我给你了,你别后悔!”

    说罢便捂着脸啼哭着跑走,剩下一脸不豫的祁落和面面相觑的守卫门。

    没想到她想象中的庇佑之地也杜绝不了讨厌苍蝇的到来,祁落神色不善地斜睨了一圈守卫队伍,冷哼着“嘭”地合上院门,还重重挂上了锁。

    今日值班的守卫队长莫名打了个寒颤,摸了摸后脖颈,跟旁边手下叮嘱道:“以后还是别随便放人进去了,被左使知道不好。”

    过了很久后,他突然警醒。

    那只不过是一个下品灵根的小丫鬟,他在怕什么?

    虽然把玉秀扫地出门了,但是一想到她回去还要跟那个素未谋面不知权利究竟有多大的“许主管”告状,说不定日后还回来烦扰她,祁落心情立刻就荡到谷底。

    不开心时就需要找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这里没有电子设备也没有娱乐设施,祁落唯一可以进行的活动就是——

    照顾穆南生。

    她叹了声气,在衣柜里翻找出他的几件外袍,修行之人可用法术洁净身子衣物,正常来说是不用换衣的,但穆南生好歹是个门主,若是日日穿着同样的袍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显得也太寒酸了。

    当然,现在这些衣袍也算不上多,祁落一个喜欢买买买淘宝成瘾的女人,只觉得挺漂亮的柜子空荡荡的,可惜了。

    挑了件月白色的长袍,祁落用手揉搓,觉得这面料真是舒服到过分,又软又轻薄,但是搭在肌肤上还有几分暖和。

    “就这件吧,怎么看都比黑袍好看许多。”

    她自顾自地决定,转身拿到床边去。

    白天她将窗户都打开,海风和日光便冲进殿内,空气中的霉味早就消失殆尽,床帘也被她挂在两旁,病人应该处在干燥通风的地方,总归不会有坏处。

    祁落打量着穆南生,他现在这副虚弱样子并不可怕,反而有种俊美无双的意思,唇红齿白,还乖乖躺着任人肆意妄为。

    “咳,”她脸一红,“想什么呢。”

    收起危险想法,祁落弯下腰,先将穆南生的衣服脱下,再飞了九牛而二虎之力帮他翻身,咬着牙将袍子从他身下抽出来。

    仅仅是脱衣服就用了她多半的力气,这会儿她确实是再也没有精力去生玉秀和许主管的气了。

    穿衣服就更麻烦了,昏迷的人毫无意识,四肢都是软绵绵的,光是套上衣袖就把祁落累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