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知遥的分手猝不及防,但早有端倪。

    李知遥是个满分的男人,但是因为他是男人,所以在爱情里要扣分,因为男人的大脑构造决定了他们的行为会伤害到我。

    这个道理我也是后来又经历了一遍,才懂的。

    开学之后我学业渐忙,李知遥也忙了起来。

    忙碌的社畜和忙碌的学生不一样,我的烦躁来源于作业太多,课太多,压力大并且没有私人时间。我需要大量的肢体接触来稳定我的情绪波动,我的怒气和低落来得莫名其妙,我看上去是个忙碌冷酷的女学生,但我在心里想永远贴着李知遥,最好是连体婴儿。

    我需要拥抱,需要亲吻,最好再来一发,但是李知遥也太忙了,所以这三个都没有。

    以前还可以挂着电话各做各的,但随着李知遥毫无止境的加班的到来,我有些无法接触到他了。

    为了避免我胡思乱想,我只能投身到满到溢出的学业中。

    七点起床学习,十一点上床睡觉,舍友被我可怕的自律吓到了,因为以往我的专注模式只会在期末前启动,平时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最喜欢睡懒觉了,但是我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有睡懒觉了。

    我需要麻痹,陀螺转起来,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但是我转得越久,我越意识到:我急需李知遥,但李知遥不需要我。

    我的脑子已经被学业填满了,效果非常不错,我紧跟课时内容,甚至还有余裕多做一些题来巩固。

    妈妈每次打电话问我近况,我都能说,不吃力,学起来一帆风顺。

    但是……非常非常糟糕。

    我可能连着很多天都没有发在内心地笑过了,我的焦躁我的空虚我的沉郁,开始病变,向无止境的痛苦滑坡。

    难得放假一次回家,我很想和李知遥诉苦,我想倾诉一下我的思念,我的疲倦,我的压力,但是不等我说两句,李知遥匆匆打断了我的话。

    他太困了坚持不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熄灯,我哽住了。

    我躺在被窝里,想起李知遥最近都加班到十二点之后,最近一周明显睡眠不足,于是只好放下谈话的念头。我在被窝里浅浅地叹息,就像是在一片黯淡死寂星海中,最后一点星辉也闪烁不动了,我努力掩盖自己的哽咽。

    我想倾倒负能量的行为被中断两次后,我选择闭口不谈,彻底放弃这个话题。

    复合后有一次我背对李知遥睡着,被他直接摇醒,我困得眼睛嘴巴都张不开,迷迷糊糊听到他一句抱怨,“你怎么能背对我睡觉?”

    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贴在一起,冬天冷的时候相拥而眠,有时候我抱着他的胳膊,再热的时候我们的腿脚也会缠在一起。

    当初我们很久都没一起抱着睡了,但是李知遥却直到一年多后才发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