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又是那股分不清是话梅还是奶油的味道。
灯红酒绿的涩谷街头，少年将她拉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按着肩膀抵在墙上，掌心的温热透过她T恤的布料传到肩膀和锁骨。
蓝色和红色的霓虹灯印在他脸上，低垂的眸子里是看不懂的情绪。前不久刚染的白金色头发稍微有点毛躁，但在他极其精致的五官衬托下仍显得十分高级。
耳边是嘈杂的街道和音响里的音乐声，可时瑾然就是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一直都觉得桑聿璟长得很像某个日本的小偶像。眉眼精致却总显得十分凉薄，也许是因为清澈到过分的眼白，和乌黑发亮的瞳孔。明明是天使一样的眼睛，笑起来却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小桑……”
这么近的距离，她快要控制不住脸上滚烫的温度，紧紧揪住自己裙子的边角，带着几分恳求轻声唤道。
“想接吻吗？”少年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恶趣味，勾起的嘴角露出仿佛是小恶魔的笑容，又凑近了些，吐息落在她左边的耳垂，一字一顿地叫她：“小时。”
那股不知道是话梅还是奶油的味道纠缠在时瑾然周围，她忍不住伸手去推离得太近的桑聿璟。
碰到他的肩膀，感觉到薄薄布料下的体温，她又倏然收回了手。
被桎梏住无处可逃，时瑾然只好闭上了眼睛，心惊胆战却又无比期待地等面前倾心已久的少年落下一吻。
然而她什么也没有等到，再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少年疏离到极致的眼神，剜得她心底一阵钝痛。
“从京市追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他仍旧笑着，可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就在时瑾然眼眶发酸，解释的话语想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下一秒却又立刻舒展眉宇，握住了她的手腕。
转身便肆意奔跑在人群汹涌的街道上。少年鲜活的身影跑在前面，跃动的发丝被彩灯镀上一层光晕，不时回过头，好看的眉眼深情而柔和。时瑾然呆呆地看着，只想这一刻持续下去，仿佛世界没有尽头。
时瑾然从梦中醒来，十年前的记忆太过模糊，她已经记不清少年那时的态度，是冷漠还是热情，亦或是掺了冰的温柔忽冷忽热。
她只记得桑聿璟说过喜欢。
他说最喜欢小时。
时瑾然头还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手机，凌晨四点。枕头是湿的，全是梦里流的泪水，内裤……也是湿的。
她想念桑聿璟到无以复加，可记忆中最亲近的举动也仅仅只是梦里那么近的距离。但这丝毫不影响时瑾年渴望更多。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哭红的双眼，脸色因为长时间睡得不踏实而显得有些憔悴。这幅样子明天去接哥哥……虽然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状态了，但也不能太明显让人担心。
时瑾安是时瑾然的双胞胎哥哥，他们从小就几乎形影不离。就像传言说的那样，好像有心灵感应。只要一个人出了什么意外，另一个人就立刻会感觉到。
时瑾然就是那个总是出意外的人，她协调性不太好，总是东磕西碰的，每次摔疼了哥哥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帮她包扎伤口，温言安抚，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