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江星河先把柳煜带到了陶然斋,让他为奶奶看病。

    进了陶然斋后,江星河发现父亲和那个女人也在里面,他们坐在奶奶的屋里正陪她说话,奶奶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气氛看上去很融洽,融洽的让江星河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怎么就这么转变了态度。

    江星河不去看那个女人,只向父亲和祖母介绍了柳煜,顺势还夸赞了他的医术,“他是我朋友,就是之前我给你们提过的,狮子街上百草堂的老板,医术很好!让他给奶奶看诊想必好的快一些!”

    柳煜走上前,恭敬的对屋里人行了礼,视线落在江星河母亲的身上时,目光中多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麻烦柳公子来一趟!星河之前在我们面前提过你,说你医者仁心,穷苦之人去药铺看病,你一概不收诊金,还时不时地施舍药物钱财,今日一见,柳公子果然丰采高雅,是个正义之士。”江成周负手称赞道。

    在儿子择友一事上,他虽然不曾干涉,但也有默默观察,不想让星河被人带着走了歪路。这位柳公子他虽然未曾见过,却从别处听说过他的义举,认为此人值得结交,就是不知道星河怎么和他认识的。

    “大人谬赞了,在下只是尽自己的本心做事。”柳煜再拱手一揖。

    江成周赞赏的点头。

    江老夫人被人搀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壁上,身后垫了两个软枕,手伸到外面,方便把脉。

    柳煜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二指搭在老夫人手腕上,屏气凝神,过了片刻,才对屋里人道:“只是肝火旺盛,心神失养,又受了凉,这几日饭食上为老夫人准备些清淡些的即可,我这就为老夫人开方拿药。”

    下人连忙将柳煜引到外间来,请他去写药方。

    江星河笑着对祖母道:“好好的没病,奶奶这几日东想西想也要呕出病来了!”

    江成周也走到跟前,叹口气,用略带责备的口吻对母亲道:“父亲辞官后,儿子接你们来同住,为的是好好孝敬奉养你们二老,谁知父亲一声不响的在乡下买了处宅子,还置了田,说是乡下人少清净,儿子拗不过便由着你们……”

    江成周以及其屋里他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江星河的母亲默默地起身走到外间去了。

    柳煜正坐在桌前提笔写字,抬眼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子,他连忙停下笔,站起身,神色间满是赤诚与臣服,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道:“大人。”

    “嘘,坐下吧。”

    “是。得知大人回来却又迟迟不召见属下,属下只好自作主张前来拜见大人了。”

    “从地海寒渊中出来后,我身体虚弱,法力未能完全恢复,没办法召见你们,后来回到钟阳山,发现渡业府被毁了,所有人都不知去向,这是怎么回事?”

    “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自从大人被西王母降罪禁锢,没过两年白露便不知去向,李暮颜纠集一群妖魔背叛了大人,在人间为非作歹,而聂映雪在和李暮颜对抗时受了重伤,这些年一直在闭关调养。属下无能,只能勉强守住钟阳以东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不被邪魔侵扰。”

    说起这些事,柳煜面上带了愧疚与自责,他未完成托付。

    “你尽力了即可,这些年你也辛苦了。试着打开它。”她把带着紫金镯的手腕伸到他面前。

    柳煜谨慎的朝周围看了看,见门口的下人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守在那里,没有注意这边,便抬手施法。

    然而不管他施多少次法,耗费多少法力,那只镯子似乎都能全然吸收,表面甚至连一丝裂纹也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