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终于冷静下来,看向他雪白又布满伤痕的脊背,像被烫伤那样立刻移开了视线,低声说:“行了,都伤成这样了,等会你别出门了,我给你上点药,你好好养一养。”

    “哪里伤了,奴隶能跟着您的。”斯卡拉见他不再动手了,便凑过去巴巴地蹭他,“是我的错,对不起主人。”

    空犹豫着摸了摸他的头,斯卡拉不躲,甚至还仰起头亲了亲那只刚刚执鞭抽打他的手。

    “药在哪里?我给你抹上。”

    “伤药?这儿好像没有。”斯卡拉起身去翻角落里的冰箱,看了看那一排药剂,摇了摇头,“毕竟是客人的地方,这儿都是些春药什么的。没事,这点小伤两天就好了。”

    他又恳求道:“带着我吧,主人,我想和您待在一起。”

    空耐不住他,也只好点了头,给他拎到了床上去,不让他接着在地上跪,“我想出去散散步,斯卡拉,这儿哪里风景好一点?”

    “天黑了,哪里都不好看了。”斯卡拉轻轻地说。

    迎着他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看起来是挺好的,海滨,树林,沙滩什么的。但是您去了,大概也只能看见许许多多客人和供他们取乐的奴隶——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我觉得您不会喜欢的,主人。要不您去娱乐区看看表演吧,虽然大差不差,但我没记错的话今天的人应该还不错。”

    他拿过一旁的平板电脑,点了几下之后双手捧给了空。他还以为所谓的表演是什么歌舞剧小品相声之类,接过去一看,那上面赤裸裸地写着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兽奸轮奸,鞭打高潮层出不穷。

    斯卡拉指了指其中封面上的一个女孩:“就这个,S级的奴隶,还是挺值得看看的。表演的奴隶不少,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您要是恰巧能看上一个就更好了。”

    “……”

    空说:“我没准备买奴隶回家,也不想去看,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

    少年的情绪似乎更低落了,小声地回了句是,就再不说话了,拿被子把自己一卷滚到了床角,蜷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团。

    空不知道怎么就又刺激到他了,但估计也是自己的问题,那就先离他远点,让斯卡拉自己待一会儿算了。

    他坐在床边刷了一会儿手机,刷到一个预告片才想起来今天晚上还准备看一个比赛,得弄点零食和水果吃,便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觅食。斯卡拉好像已经睡着了,那不吵他,空觉得自己问一问也能找到地方的。

    窸窸窣窣的动静把团成一团的小猫弄醒了,见他把手机和耳机揣进了口袋里准备带走,衣服鞋子都穿好了,却没有牵着自己的意思,顿时心里一慌。

    斯卡拉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空并没发现他醒着,收拾好了就利索地转身出门了,咔哒一声,关门的声音都那么轻。

    那瞬间他胡思乱想了很多东西,比如可能会迎接他的手术台,他这个月的水光针还没打,枫原大概是想合并执行,把它和替换牙齿的手术一并做了……然后他就会被涂掉烙在锁骨上小小的“A”的纹样,彻底变成一只供人随手取乐的公用器具。

    他已经不太敢让空为自己写评价卡了,这副表现任谁看了也不能违心地写出一个“满意”来。伺候客人就伺候,他明明能做得很好的,为什么非要跟他说那些话……

    斯卡拉几乎有些后悔起来了。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方才为什么非要和空呛声,再怎么好欺负,这也是能决定他命运的主人。

    算了,主人……不,先生,先生已经仁至义尽,把他从娱乐区带出来,还多留了他半天的命。没什么好说的,是他鬼迷心窍咎由自取。

    他缩得更紧了,无法自控地发起抖来,终于自欺欺人地把头也埋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