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卓瞪着陶淮南,有半分钟的时间没说出话来。

    两个都是乖学生,潘小卓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他俩从来没惹过事没闯过祸,下午一请假老师就给了。

    潘小卓说陶淮南不舒服,想陪他去打针。老师痛快地给了假,让他们去校医院,还让潘小卓照顾好陶淮南。

    两人没去校医院,偷偷跑了出去。

    查了一下午,能做的检查全做了,陶淮南身上不揣钱,钱都是潘小卓给垫的。几种听功能全测了,声导抗做了,耳蜗电图也做了,可这一下午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没有器质性病变,耳朵好好的。

    潘小卓哆哆嗦嗦地问医生:“那是为、为什么啊?”

    医生是个年长的教授,戴着厚厚的眼镜,说可能是精神性的,不要太担心,又问家长呢。

    潘小卓说:“先不想让家里担心。”

    医生又说了遍“没大事儿”,问:“高几了?”

    潘小卓说“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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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看了看他们俩,话说得挺温和,说好治,还是要跟家里大人讲,别害怕。

    医生还是见得多,不慌不忙地告诉他们别担心,只是重复了好几次要跟家里讲,还说下次可以跟家里大人一起来他这儿看看。两个小孩都不笨,知道医生只是没想加重他们的心理压力,真没事儿的话就不用反复强调让大人来了。

    老教授把话说得那么委婉,只在最后才提到了一个词。

    “这个癔症性聋呢,它不是说你就真聋了,毕竟咱们功能都好好的,是不?还是受你精神方面的影响,压力太大啊,受了刺激啊,都有可能。我也有些患者,什么刺激都没有,做了个害怕的梦,醒来就突然听不见了,所以没关系,别担心,能治。”

    潘小卓拧着眉问:“那得怎么治呢?”

    教授又看看他们,才慢慢地说:“这得去精神科,如果是器质性有病变可以在我们这儿,但咱们没真病,去找精神科大夫看看。好多患者不去治也好了,压力没了放松了自然就恢复了,都不是绝对的。”

    一个可能是“癔症性聋”砸下来,这四个字怎么看怎么听它都不带个好样。

    大夫的话乍一听像是挺宽心,毕竟耳朵没坏。

    两个小孩趁晚休之前回了学校,在车上潘小卓问陶淮南:“你要跟家里说吗?”

    陶淮南“嗯”了声,知道耳朵没坏多多少少宽了点心,低声道:“考完再说吧。”

    潘小卓很担心,却又安慰他:“没事儿的,你别害怕。”

    陶淮南点头,说:“我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