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疯!”

    王友妹一看这碗还是昨儿办喜事借的,今天还没来得及还回去,这一摔还不得赔钱。

    “我能发什么疯,这一个破碗你要心疼,小妹结婚带过去的嫁妆还在徐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你怎么不心疼?我们家花钱娶的媳妇,给的彩礼钱你就不心疼?”

    他也就是媳妇跑了,心里憋气。

    明明是开开心心的事情,从此终于能抱上媳妇,出去也能和人吹吹牛,这会儿好了,出去也就剩下被嘲讽的份。

    被儿子一提,王友妹终于想到了还有女儿带出去的嫁妆的事情,陪嫁的被子床单,脸盆热水瓶,还有衣服箱子这些,可一样也没拿回来,她心疼这个女儿,把家里传下来的金器也拿了两样给了她。

    王友妹一看女儿手上、耳朵上什么也没戴,顿时更加心疼了。

    “不行,婚事不算了可以,这些东西都得拿回来!”

    王友妹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徐家。

    江宝珠心里正高兴着,一看就知道她妈在想些什么,伸手一拉将人拉回了房里。

    “这是戒指和耳环,我带在身边拿回来了。”

    东西塞回到她妈的手里,这才见她妈的表情好看了一点。

    王友妹心里有想法,一张嘴要说什么,但一看到女儿的脸,顿时又把原来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转而说道:“这几天你先在家里待着,哪里也别去,其他的事情等我和你爸商量商量再说。”

    只要不逼她再去徐家,江宝珠什么话都好说。

    于是,她点头应了下来。

    大年初七,江家人没走亲戚,刚办过喜事也没有亲戚上门,一家人安安静静吃了中饭。

    吃完饭王友妹就和江有田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窜门还是干什么。

    江宝珠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前一晚上没睡好,再加上脑子里全是几十年时疯时醒的日子,还有这二十年的生活里的琐琐碎碎,搅得她头疼,躺着就睡了两个小时。

    再醒来的时候,她觉得有点渴,房间里没有热水瓶,她起床去灶间倒水。

    才出门,就撞上了同样出来倒水的江光弟。

    兄妹二人本来亲亲热热,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年纪也接近,平时感情就比其他几个兄弟姐妹要好,这会儿江光弟一看到江宝珠,一下子就把脸板了起来。

    “哼。”

    他鼻子里出气,一个白眼就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