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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y着头皮跟周丽人说话。
周丽人无疑是位成功的nV商人，在交际上也很有一套──至少在开头的半个小时间程曦与她对话的过程全然不感到无聊，甚至还觉得她口中所言有几分意思。
周丽人也是博学多闻的人，从她口中提及的无论是商场上的知识或者旅外的所见所闻对于程曦而言都如此新鲜，甚至让她有种人生二十八年来都白活了的感受。
想当年在她晓得顾照景决定「抛下」自己而选择出国留学时，她不是不羡慕的。
扭曲的嫉妒之情倒是没有，有的只是面对自家家境与无能所感到的自卑与难过，还有过阵子缓下情绪后的欣羡──无关乎对刚出社会的新鲜人而言其实也挺重要的学历，更多的是她对外头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在家庭的重负之下，她b起同侪更向往自由，冀望挣脱一切束缚朝着她期待的未知前进。
然而年少时的她哪里知道什么叫「未知」，也不晓得除了要钱还债以外自己具T而言还想要什么，只晓得顾照景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因他身陷其中。
而后，程曦开始追逐着顾照景，与他探索着有彼此存在的生命，直到后来那一次的分别以后，她再次主动钻进囚笼之中。
「你的资历我看过，我很喜欢你。」周丽人看似正拿着化妆镜补妆，其实也在透过镜子观察着程曦的表情。「你很勇敢、而且还有韧X，那天我看着你的数据的时候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如果我能像你一样积极，或许能够早点顿悟，早些让自己过得更好。」
周丽人隐讳地提及关乎她私人的事时，程曦识相地收敛了表情。
周丽人就像是没察觉程曦的沉默一般，犹自说道：「我还小的时候……那时候也不小了吧？也就是国中……或者高中的那会儿，成天就想往外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个年头就是电视机的画面也很糊，但是有天我看见了旅游广告，看见漂浮的冰山、喷发的火山还有不曾认识的山山水水，就一直向往着要跑外头去。」
就算打定主意不搭话的程曦听着周丽人的话也不禁心生向往。
这些年来她就算出差也多在城市里，最远的地方不过像是先前顾照景带她前往的深山温泉度假区一类的地方，关乎地理课本会出现的那些冰与火共存的场景以及偶然瞥见电视上摄影师耗费十数年拍摄的大迁徙等她都仅能透过影像观看，其余的更是想都不敢想。
周丽人继续说道：「很多时候其实对那些地方也不是非去不可，就是不想要有被束缚着的感觉。后来我也就顺着家里的安排跟那脏……顾照景的生父结婚、生了孩子，虽然一心照顾着照景，却也没忘记当时候看到那些广告时内心的澎湃。」
来了。
虽然程曦不晓得周丽人一直与自己说这些令自己向往着的事要做什么，但她却知道曾经深深伤害着顾照景的人当中有着周丽人一份。
程曦暗中提起了戒备。
周丽人敏锐地察觉到程曦的不对劲，只得暗暗地将话题移开，开始说起从前在顾氏集团工作的事情。
程曦其实也有心想了解那些经验，姑且也就耐着X子听了。
高铁几个小时的期间几乎都是周丽人再说话，程曦只是礼貌X地答腔，直到最后程曦要下车了、周丽人也没与她多说什么，只是挂着那副业务笑容朝着她浅笑道别。
程曦觉得别扭，却也赶紧收敛心思打了车回家。
周丽人看着程曦的背影目光幽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偏着头好一会儿，这才拨了通程曦若是看见也会熟悉的号码，待到对方一接通时便开口以柔软的声音说道：「阿景，我刚才和你nV朋友聊天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