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宴说道:“到街上买些山楂,让刘大娘给大家做山楂糕吃。”

    夜平有些奇怪,这三少爷怎么突然想吃山楂糕了,不过他没有多问,到刘大娘那儿拿了几十文买菜的钱就出去了。

    夜与看了看正提着水往后院去的光海,低头继续喝粥,他觉得少爷们应该是有话吩咐光海,不然不会在刚才先支开小姐。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那三位少爷就先先后后地向后院去了。

    “我找人问清楚了,李家来提亲的事,和乐轻玲没什么关系”,后院里,光海一边拿着舀子往黄瓜秧根部浇水,一边说道,“是前几天小姐出去买东西,被李家那少爷看见了,才请一个媒人过来的。不过李家夫人并不热衷这件事,之所以同意请媒婆,也是为了打发李少爷,但那李夫人又派了人打探少爷们的功名,似乎有准备观望着咱家的走向再决定结亲不结亲的意思。”

    听到此处,乐巍和乐峻都皱着眉,心里对李家的反感达到最高程度。

    方宴却依旧那样清清冷冷疏疏淡淡的,问道:“就打听出了这些?”

    当然还有更多隐秘的内容,都是没有高手段打探不出来的,光海本打算单独汇报的,但见主子当着另外两位少爷就问了,他便将这次打探说得尽量容易和巧合,“巧得很,小人听了少爷的吩咐一上街,就碰巧见到那李少爷和乐轻玲一先一后地进了同一家茶楼,小人使了几个钱,让那送点心茶水的小二帮忙注意着他们的谈话。只是他们那些话,却着实有些歹毒。”

    清冷疏离的眉眼下泻出点点冰冷的眸光,方宴道:“尽管直说。”

    光海看了看自家越发显得成熟的主子,再看看旁边的乐巍和乐峻,才低头回道:“李少爷向乐轻玲打问小姐喜欢的东西,乐轻玲知道李少爷有意娶小姐时很兴奋,再三地鼓励,甚至还出了个主意,让李少爷尽量从小姐这儿弄走手帕、荷包之类的贴身物品,然后充作定情信物,直接拿着来咱们家定亲。听那小二转述,乐轻玲还对李少爷说,小姐是丧母之女,没有人教养,是不堪为李家正妻的,极力鼓动李少爷直接用定情信物胁迫小姐为李家妾。”

    “欺人太甚”,话音刚落,就响起乐峻极力压抑又极为恼火的声音,“轻轻到底怎么碍着她的路了!”

    乐巍只要想到事情有可能按照乐轻玲想的那样发展,眼中便是一片厉色,“上次就该直接治死她。”

    没见过死亡肮脏之事,并不意味着不敢接触这些事,一旦触到底线,他不是狠不下心的人。

    “对于这种人来说,死倒是太便宜她了”,方宴突然一笑,眼中的清冷之色却足以砭人肌骨,“不是总看不得轻轻好吗?那就让她一直在尘埃里仰望着,却又永远都挨不到轻轻的衣边。”

    “准备怎么做?”乐巍和乐峻都看向方宴。

    “光伯,之前让那女人攀附上的富家子对她怎么样?”方宴却是问光海。

    光海回道:“小人知道乐轻玲是什么人,不可能把好孩子推到火坑里,也正是吃喝嫖赌沉溺玩乐的富家子,才愿意逗一逗那样虚荣而又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所以那富家子,对乐轻玲还真不怎么样。不过具体的,小人也并不清楚。”

    方宴点头,“再打听,明天中午我们下课后再来后院说。”

    “好”,光海拿起水桶里的舀子,继续浇水。

    方宴迈步走开,乐峻、乐巍相互看了眼,随即快步跟上他。

    乐巍道:“小宴,打算怎么办这件事?”

    乐峻紧跟着道:“说出来咱们商量一下。”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方宴淡淡说道,“乐轻玲不是想算计轻轻的婚事吗?那我就让光伯安排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