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林文学>修真>洛夫的探案日记 > 第六章:你要相信谁?
    雪在十岁以前,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雪花。白白一撮晶莹剔透、濡Sh且冰冷的,正是雪噢,雪的母亲这样告诉她。所以雪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名字和澄净无暇是紧紧相连的,意义已经被禁锢在其中,且毋庸置疑。十一岁那年,全家搬到北国去,在一座名为昆兰市的城市定居。昆兰市一年四季有九到十个月的时间都在下雪和现在不同,早上或许太yAn还挂在高空,下午便刮起折腾人的漫天大雪。

    第一次看到皑皑白雪时,雪兴奋地说不出话来,话语都被哽住了。雪确实是如此之美。光滑、剔透的外表被日光照耀时还会闪烁着光辉,夺目不已。雪想,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想要离开这座城市,纵使一整年都是冰天雪地,气候严寒也甘之如饴。因为该怎麽说呢?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的存在本身,正和这座城市心心相印着呀!这样想着,雪自然而然也对这里的一切视如己出,说到底,在她心中昆兰市早已是不折不扣的家乡,不容质疑。

    很快地,雪十七岁了,刚升上高二的她度过了美好的高一时光。和同侪间的相处不消说,少男少nV追逐着的恋Ai也是她努力琢磨的学分。而她也尽力去克服所有艰深的难题,不管是课业,还是人际关系,甚至也交了男朋友。

    雪仔细回想着对方的脸,可是却想不起来。那是段美好的恋Ai吗?不知道,总之不了了之。人生接下来好像没什麽值得提的地方了。平凡地就读当地的大学,平凡地就职,之後呢?我的朋友们如今都去了哪里?因为工作或是结婚相继离开了北国吗?严寒的气候确实b走了许多不适应的人,但从来不是雪,因为雪本来就属於这里,她是以命运的形式和这里共存的,雪如此深信。

    是「你」希望我抹消掉「你」的记忆,也就是身为人的一切。

    这句话在雪的脑海里持续作响,甚至到她几近难以承受的地步。我到底希望被消除的,是什麽?

    有人在呼喊她,那是雪十八岁时的事。

    雪被呼唤她的声音诱导到转角,巷子里冻雪还凝冻着,鞋子踏上去的鞋印鲜明烙印在混浊的脏雪上。每一步对雪来说都充满着困惑、不解还有对未知的恐惧,最後则是好奇。往往好奇心是致命的,我们在许多电影里都这样看过,甚至还有一句俗语:好奇心害Si猫。可是不幸的是,雪很少看电影,何况当时她还不是猫。就这样,她被引导至漆黑的巷尾内。忽然间她踩空了。顿时间她连呼x1的转换都抛掷脑後,整个人跌入深不见底的洞x中。

    她昏倒了。醒来时第一时间担心自己会不会骨折,疼痛遍布全身,但幸好还能站起身m0黑移动。她试图m0索这里,可是范围似乎太大了,到现在连个墙角都没m0着。偌大的孤寂及恐惧占据着雪,即使她慢慢地习惯黑暗了,却依旧束手无策。

    这里怎麽会有洞?雪想。是有人施工後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吗?还是因为地形因素所产生的自然洞x呢?不管是哪个,都没有道理,而且确实有人正叫唤着她,这始终让雪无法释怀。

    她不放弃,侧耳倾听着那道声音是否会穿过永无止尽的沉默,搔首弄姿地来到她眼前,或是窜回她耳底,成为救赎的铃声。可是即使不静下心来聆听,过於幽静的地下洞x宛如徘徊在Si的边界,b人的无声回荡在空气间,脚步声不消说,甚至心跳、血管间的任何声响都清晰於耳,这让雪觉得自己的神经变得衰弱,甚至疲惫不堪。她就地仰躺而睡,打呼声响遍整个洞x,因为她太累了,也自顾不暇,身T坠入深沉的睡眠世界。梦本身是浓缩且拥高密度的,一团如JiNg神般的潜意识运作下的代价行为。雪的意识断断续续,她知道,她正面临着什麽。那是恐惧,抑或是邪恶本质上的碎片。无论如何,她确实地睡着了,她还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自己的鼾声。

    就在这时,她觉得浑身不对劲。有什麽正在触m0着她,把她从遥远的睡眠中唤起。雪想睁开眼确认,可是没有办法,眼前的世界一片黑,她觉得自己不知道什麽缘由,没有办法睁开双眼去确认任何东西。没有光明,甚至连黑暗,都显得不切实际。身T呢?她急着起身远离那个正在触m0着她的「物T」,如果那能够称得上是东西就好了......满满的不祥徵兆笼罩着雪。果然,手脚都动弹不得,她觉得有什麽巨石正重压着她,使她喘不过气。何止是喘不过气,甚至有种被邻近自己的「那东西」吞噬进去。

    她觉得自己正被侵犯着。

    与其说是X侵,不如说是更加cH0U象,犹如「无形意识上」的侵入T内还b较洽当。雪想不透,为什麽是自己?她觉得自己支离破碎着,找寻不到出口;再怎麽尝试挣脱,却屡屡被蛮横的手粗暴地抓了回去,并且确实自己被持续触m0着,甚至被渗透至全身上下,好像身T每一处都被看个JiNg光,好像那GU执拗的灵魂在血管每一处游走着。虽然感受不到视线,雪却相当清楚──自己的灵魂已经被玷W了。

    再次醒来时,她的脸埋在冰寒刺骨的白雪里,虽然没有陷得很深,但纯粹的寒冷透进皮肤里。雪觉得慌极了。她发觉自己躺在不久前走进去的巷子地板上,可是巷子周围只是老旧的水泥墙面,地上也没有任何洞x,甚至地面没有任何gUi裂。雪已经停了,可是身T仍旧被一道寒气缠着,如果再晚一点醒来,或许就得面临失温的局面。同时,她赶紧确认自己的身T,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哪处特别疼痛。尤其,没有被侵入过的感觉,这样设想的同时,她感到十分倒胃口,生在纯朴乡镇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到如此卑劣、恶心的事。

    或许是梦吧?雪这样告诉自己。那肯定是梦,不是什麽充满恶意的实际上的行为。可是,脑海始终无法将那意识上侵入的感觉挥别,烙印许久。

    就这样,几年过去,雪以为遗忘了。至少,她确实有那麽些日子不再想起。然而,每当下雪的日子,她就会发自内心感到哪里不对劲,心里头好像有着疙瘩。慢慢地雪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周遭的人无法捉m0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变得执拗,蛮不讲理。她和当地大学交的男朋友分手,因为她受不了对方的关心,对方也受不了她的莫名。同理,朋友、同事也是。她究竟怎麽了?雪在夜里时常一边让眼泪衬着夜,一边想着。

    於是某一天,肥猫出现了,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有趣的是,肥猫一见到雪,便察觉到她身上有着某种难以诉说的气息,彷佛一直以来都被那「邪恶」给盘踞着。

    「真是糟糕。」肥猫说。

    这时肥猫已经将整座城市的人变成了猫这句话本身,说起来真是没什麽真实感呢。

    「怎麽说?」雪问。

    雪这时候呆楞地从服饰店里走了出来,肥猫首先并没有对她下手,而是环绕店里一圈,对里头的客人和店员开枪,将她们变成猫。随後再惬意地挂着满足的微笑,从店里走出来。雪还能听到店里头嘈杂的猫叫声。

    肥猫知道:雪不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