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扬往嘴里塞着干面包说:“我家的小崽子吵吵好久了,可门票忒贵!”

    陈勇打着哈欠说:“好好好,你快出门吧!”

    “好嘞!”吴扬潇洒摆摆手,都当爹的人了,却在门口探回了头,小脑袋伸出来的时候滑稽极了。

    可他表情却很认真严肃地再次确认说:“从警校到现在,你可赖账不知道多少次了!”

    陈勇抠着眼屎的动作一僵,就听到了周围熬夜没回家的同事扑哧扑哧地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陈勇不耐烦地起身,双手并用,推着仍旧磨磨蹭蹭的吴扬,催着他走出警局,催着他迈进警车,催着他赶紧走。

    陈勇就那么嫌弃地看着吴扬就算是上了警车,依旧絮絮叨叨地说:“那我可告诉吴宁啦!你再赖账!看你还好意思来我家蹭饭不!”

    陈勇就这样,没舍得多给精力地打发着吴扬绝尘而去。再见时,却真的再也蹭不上吴扬家的饭,也注定不能请他们一家三口去迪士尼。

    又赖账的陈勇,却永远都不会有人再来提醒他要兑现承诺。

    ……

    陈勇放下手里因为颤抖而握不住的笔,这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两个来认尸的人。

    其中一个是总能在电视节目里看过的脸,另一个时不时会在慈善表彰大会上露过面,都是这座城市里生活在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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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层的那伙人。

    可他们此时,一个身负重伤,一个满身憔悴。

    “你们是她的家人?”

    两人微愣,却又不得不摇头。

    “她的尸体因为一直没有家人来领取,被市里法医所送去冰库储藏了。”

    陈勇站起身来,瘦硬而有力的双手,稳住要滑向地面的任青。

    看着对方眼里的绝望,陈勇的咽喉里好像是卡着一口痰,呜咽难鸣。

    三人相望过来的眸子里,镶嵌着,只有痛失过最重要的人才能看懂的空洞不堪。

    十年前,十年后,他们或被时间眷顾,或被时光摧残,容貌未变或面目已非。

    可他们的眼睛里的神色,即便是掩埋在层层叠叠的防备之下,只此一眼,就跌落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