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安栎就整装待发地在宫门前等待着洛渊了。没办法,前一晚小团子就直接搬到含元殿了,说是怕自己第二天睡过头洛渊就不带他去了,死缠烂打撒娇讨好成功让安栎心软了。于是小团子就这么留宿在了偏殿。

    不过住在偏殿这点还是小团子自己提的,安栎问他为什么,难道不怕吗?小孩也一脸神秘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安栎以为是小学生神秘的自尊心作祟,索性也就没继续追问了,只吩咐了朱公公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小团子,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内。

    半夜的时候安栎还是放心不下,自己一个人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去看小团子了。看见小孩儿一个人睡的四仰八叉的,安栎这才放心回去睡觉。

    虽然安栎睡是睡下了,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洛谦恒,这就导致他今早一大早就醒了。所以这才有了他在宫门处等着洛渊的场景。

    小团子乖巧地跟在安栎身边,因为一大早就被叫起来了,所以还有些没睡醒,小脑袋迷迷瞪瞪地靠在安栎身上。洛谦恒看着前方空荡荡的道路,已经有些在心里暗暗恼火他父皇了,他撇撇嘴有气无力地问道:“父后,父皇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儿臣想去车里睡觉。”

    安栎暗暗发笑,伸手捏了捏洛谦恒的鼻尖,“昨日不是你说怕自己睡过头吗,我才这么早就叫你的,怎么现在还困上了。”

    洛谦恒知道这是自己的锅,于是小声地嘀咕道:“唔,都怪父皇,父皇好慢呀——”

    安栎闻言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等的有些难捱了,但他不想在小孩面前抱怨,便一笑而过了。

    不过令一大一小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身后竟传来一道声音,“孤慢了?”

    两人一听这声音瞬间背脊一凉,两人神同步地缓缓扭过头看向身后,一身漆黑骑装的洛渊便正身姿笔挺地站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两人都能隐隐感觉到洛渊周身渗透出来的不悦。

    其实今天这事也不能全怪洛渊,毕竟之情安栎的守时性在他这儿就不怎样。他怎么会知道因为昨晚洛谦恒突然到访会让他今早这么早就起来等着了。而且等着还不提前给他讲一声,让他本来都收拾好了能出发了,都还去含元殿扑了个空。

    “见过陛下/父皇。”

    “行了。”洛渊抬了抬手示意两人不用多礼,“不要浪费时间了,孤都慢了这么多了。”

    说完,洛渊便率先跨上了马车,留下了那一大一小在后面相视一笑,洛谦恒甚至还悄悄吐了吐舌头。只不过他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车内的洛渊就又开口了,“恒儿和吴统领去坐后面那辆马车。”

    随着洛渊话音落下,也是一身利落骑装的吴瀚元走到了洛谦恒面前,“见过小皇子。”

    洛谦恒眨巴眨巴眼,看了看安栎又看了看门帘紧闭的马车,那双大大的眼睛内正缓缓地聚起泪水。

    “不许撒娇,不然就回宫去和太傅上课。”洛渊那宛若刀子般的话又深深地刺痛了洛谦恒幼小的心灵。

    洛谦恒一泡眼泪落也不是,憋回去也不是,心里憋屈极了。不过这时一张淡蓝色的手帕递到了洛谦恒面前,“殿下擦擦吧,您汗留下来了。”

    洛谦恒:……

    还是安栎走上前接过了吴瀚元的手帕,替洛谦恒擦了擦眼泪,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恒儿听父皇的话,你和吴统领坐一辆车还能好好睡一会儿,不然和你父皇在一起说不定又要考你文章了。”

    洛谦恒这才撅着小嘴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跟着吴瀚元去了后面那个马车。

    安栎无声地叹了口气,安慰好小的了,现在得安慰大的了。刚才洛渊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他可全听见了的。

    安栎掀开帘子坐到了马车上,而此时的洛渊已经背靠着车壁开始闭目养神了。安栎看着洛渊眼下有些明显的青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洛渊最近太忙了,晚上都没休息好,现在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他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有什么事还是到了围猎场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