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稚脸色不变,不咸不淡地说道:“是青稚管教不严,让贵君受惊了。”

    “放肆!”安栎一声怒喝,好在此时店内的顾客都散的差不多了,寥寥几个见到这架势也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安栎冷笑一声,“公主好大的威风,身边的下人二话不说就要当着本宫的面出手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南丘的公主呢!不管是宫宴上私自拔刀的奚营小将军还是这当着本宫的面动手的奴才,公主身边的这些北梁奴才倒是让本宫开了眼界。本宫是该夸你教得好还是教得不好呢?”

    关青稚听他提起那日奚营在宫宴上私自拔刀的事,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慌张的神色。那日在宫宴上南丘皇帝没有过多追究,但这件事始终是他们北梁没有规矩在先,要是追究他们这次来的人都会被治罪!于是她当机立断跪在了安栎面前,“贵君恕罪,都是青稚管教不严才让身边的奴才冒犯了您。”

    “公主当真是个知进退的妙人啊。”安栎微微往后撤了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关青稚,“起来吧,希望公主吃一堑长一智,好好约束身边的下人。毕竟这可是在南丘的皇城。”

    最后一句话安栎是带着威胁说出口的,他知道他这次要是不让这关青稚好好记住教训,那他还会被针对。虽然奚营那件事还是能拿出来压她,但他本人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女人接触。

    于是安栎不再管他们,只吩咐顺和记得带上那方砚台,随后就转身去里面找安阳和小团子了。

    “等等。”关青稚的声音又在安栎耳边响起。

    安栎背着她翻了个白眼,随后转身问道:“公主还有事?”

    “回贵君,这方砚台,可是我先看中的。”关青稚的目光越过安栎直直落到了那砚台上面。

    安栎此时却疑惑地眯着眼,他以为关青稚是特意来找他麻烦的,但现在看来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了。

    “公主有所不知,本宫比你来得早也比你先看中的砚台。没别的事本宫就先走了。”

    “贵君何必和我一介女子争一方砚台,左右不过是个砚台而已。贵君便给青稚吧。”

    安栎简直要被她这道德绑架的话给气笑了,嗤笑道:“公主这道德绑架果真是用得炉火纯青。难道我要因为你是个女的就把东西让给你?好笑至极!还有,如果公主不认得这砚台是何方宝物,拿到了也是暴殄天物,还不如回家多看看书。”

    安栎嘲讽能力全开,说得关青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不过紧接着关青稚深吸一口气又道:“青稚确实不认得这砚台是何方宝物,但青稚知道这珍宝馆内没有凡品,而这砚台也是青稚想要拿去送人的,而这人肯定知道这砚台的贵重。”

    安栎理都不想理她,转身就走。这是他的店,嚣张一点直接带走这砚台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关青稚总不能上来从他手里抢吧。

    关青稚站在原地,像是明白了安栎的心思,朗声道:“贵君莫不是想当着青稚的面将东西带走?”

    “是又如何?”

    关青稚叹了口气,有些忧思地说道:“那青稚下次面见圣上时只有惭愧地告知陛下,青稚想要献给陛下的东西早一步被贵君当面带走了。”说着,便失落地吩咐道身后的随从准备回宫。

    安栎的嘴角气得都快抽搐了,他今天出宫是好不容易去洛渊那儿求来的机会,他不想节外生枝让洛渊知道,不然他下次还想出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站住。”安栎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子,“说说吧,公主想怎么解决。反正我是绝不会这么白白让给你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要是关青稚再阴阳怪气一句,安栎发誓,他就算是一辈子都被关在皇宫里他都会让这北梁公主不死也脱层皮。

    好在关青稚十分会看人脸色,得体地提议道:“青稚与贵君既然都看上了这个宝物,那就各凭本事吧。青稚虽然不认得这砚台,但青稚也是能写几个字的,不如咱们就以书法一决高下,写得更好的人便可带走这方宝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