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为月满之日,朔为月缺之日。

    在这两日,流离一族的人都会持续散发出百花的香气,如果途中没有阻碍,香气会飘得很远,引来几里之内的人的注意。

    这种香气能乱人心智,也能使人产生一些不可描述的欲望,具体情况因人而异。

    所以,流离族人在朔日和望日的出行有着严格的限制,她们将每个月这两日定为先祖祭典,除却族内位份最高的那几人,所有族人不得离开,外族人也不得登岛,如有人违背,必将严惩。

    意识到白小鱼已经因为自己的体香而神志不清,沉玉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将手背贴在白小鱼的额前。

    还好,不是很烫,只是起了些轻微的反应。

    “沉玉……嗯……”软绸束缚住了白小鱼的两只手腕,她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将前臂上的肌肤勒得泛红,“你怎么把我绑起来了?小鱼明明很乖。”

    沉玉终究是狠不下心,轻轻叹了口气,又将系好的软绸解开,自己以一手握住了白小鱼的双腕,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小鱼,我这就去为你配药囊,你要始终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知道吗?”

    白小鱼点了点头,见沉玉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又摇了摇头,道:“我不,沉玉,我要……”

    沉玉低头凝视着白小鱼翕合的唇,她的唇色偏浅,此时看起来莹莹润润。

    微微下垂的小鹿眼中似有水雾空濛,映衬着双颊逐渐加深的绯色,愈发惹人爱怜。

    她忽然觉得口中有些干涩,顺着白小鱼的话说道:“你要什么?”

    白小鱼的嘴唇动了动,沉玉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又耐心地询问了一次。

    她凑近了些,话音仍是微若蚊声。

    沉玉终于听清了,莫名地略感失望,她面无表情地喊喜蛇进来,命令道:“去把那只鸡炖了。”

    憨厚老实的大蛇本来在水车里玩得正欢,推门就看到自家主人和这个既漂亮又危险还奇怪的红衣少女腻歪在一起,不知道接下来会往什么方向进展。这是它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喜蛇在屏风上蹭了蹭,想留下来看个热闹,可惜那红衣少女的眼神一会儿就变凶了,她将灵力运于掌心,一根纤细的银丝不知何时将喜蛇缠住了。

    喜蛇最善绞杀,但那银丝上触之令蛇脊背生寒的杀气,让它觉得,自己那点操作无非是小巫见大巫。

    沉玉冷然道:“再不去,我就拿你下汤。”

    喜蛇瑟瑟发抖,感觉那个原本在皑皑林里自在快活的自己受到了欺骗。

    明明红衣少女和那群商队里的人一起误入自己的迷阵时,看起来无非是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它驰骋皑皑林几百年,想不到竟然会被皮相所惑。

    倒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子见到自己,谁不是惊声尖叫,拔腿就跑,哪有那么气定神闲坐着任自己摆弄的?

    有一说一,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的触感犹如上好的缎子一般,它可真是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