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被拖了出去,正堂内安静了几分,接下来就是要轮到陈氏了。
“陈氏,想好没有?”云严冷漠道。
此时陈氏脸上泪痕斑斑,发丝凌乱,哪还有什么当家主母的形象。
听见云严寒冰一般的声音,陈氏身体一颤,“老……老爷。”
“有脸做没脸讲?”云严眸里闪过一丝厌恶,指了指云青霭身旁的月酥道,“既然你不讲,那便让月酥代劳。”
月酥正好心里一团窝火,之前那一个月的憋屈让她对陈氏母女憎恶至极。
她上前福了福身后,滔滔不绝的将云青霭落水前到今日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个清楚。
月酥口齿伶俐,一炷香的功夫便将陈氏重重罪行都罗列明白。
末了她还补了一句:“夫人在小姐昏迷的时候便开始准备小姐的后事了,老爷若是不信月酥,大可问问其他丫鬟,她们都是知晓的。”
陈氏越听头伏的越低,身子像筛子一样越抖越厉害!
云严见陈氏的反应,哪还有不信的道理,终于忍无可忍,抬步走到陈氏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眸里满是厌恶。
他又一次攥住陈氏的衣领,一记耳光结结实实抽在了陈氏的脸上。
瞬间陈氏脸上多了清晰可见的掌印,这是云青霭第一次看见爹爹动手,也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见到!
“你个毒妇!”云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当初见你对静宁尽心尽责才抬了你当续弦,没想到你心肠竟如此歹毒!”
云严口中的静宁便是云青霭的生母,她与云严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也算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云青霭六岁时,突染风寒便撒手人寰了,云严伤心欲绝,一蹶不振。
陈氏原本是静宁身边的陪嫁丫鬟,她趁云严借酒浇愁的时候用了不正当的手段爬上了他的床。
云严念她与静宁情同姐妹,又将云青霭照顾的体贴周到,也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便娶了当续弦。
云严一想到是自己的错误决定造就了今日的局面,他就后悔不已,心满满被愧疚塞满。
“来人,将陈氏拉下去杖责六十,打完扔到庄上去!”云严不耐烦吩咐道。
六十大板!
她这老身子骨哪能经得起六十大板,怕是没打完就命丧黄泉了!
陈氏此时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抱着云严的脚,慌不择言道:“老、老爷,宽宏大、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我给你们、给你们做牛做马、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