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在远处瞧着都觉得耿王氏那目光令人心惊。

    那蓝衫青年,也就是东墨县县令的儿子,叫做朱益同,他站在那里,耿王氏跪在他脚边,他自是看不到耿王氏的眼神,实际上若不是耿俊在一旁,他都要一脚把这个老婆子踢到一边去。

    而且他本来想过来姜云这边,现下被耿王氏给拦住了,心中十分不耐烦,“王仁,这档子破事你赶紧给处理了,别耽搁少爷我的事情。”

    那捕头立刻应了一声,就要上前。

    那头蒋婆婆和老林头见势不对,连忙把池莲往自

    己身后藏,至于一双孩子,已经被蒋婆婆锁在房里了。

    “你们想干什么?”

    “耿家已经休了池莲三年了,当初池莲怀着孩子被耿家休了,才两岁的女儿就这么被耿家丢在外面,是池莲自个儿把孩子带回来,好生抚养,又把当初耿俊不要的孩子生下来,吃了多少苦头才把孩子养大。”

    “朱少爷,你也是县令公子,县令为人最为公正,这等事情,难道你也要站在耿家那边吗?是耿家不仁不义在先,如今还要上门不断毒骂抢走孩子啊!”

    蒋婆婆声音喊的惨烈,神情也十分悲痛,眼底却带着一抹冷意。

    她喊出来这些话不是为了博得朱益同的同情,也不想唤起耿家人完全没有的良知,她只是希望县令公正这句话,能稍稍让朱益同有点忌讳。

    但是很显然,朱益同压根不在意这点事情,只见他不耐烦的开口,“你们这些老婆子忒烦人,这女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护着她做什么?”

    “对了,那是不是你儿子?听说你连你儿子都不要不管了,你管别人家的事情做什么?”

    朱益同指了一下站在杜芳身边的愁苦男子,那男子立刻上前,“见过朱少爷,小的蒋升,这位正是家母。”

    “行了,你还不赶紧把你娘带走?”

    蒋升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去拉蒋婆婆。

    蒋婆婆冷笑一声,“我没有儿子。”

    “就像是池莲被耿家一纸休书赶出了门,和耿家再没有关系一样,当你媳妇大冬天的把我赶出门恨不得我在外面冻死的时候,我也就当我这辈子没养过你这么个儿子了。”

    蒋婆婆从门旁边抽出一根扁担,“今天我老婆子话就撂这儿了,这是我的院子,我不想让谁进来,谁也别进来!”

    “进来也行,我老婆子一条命不值钱,踏着我老婆子的尸体进去也行!”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蒋升,就是王仁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是捕头,照理说干的应该是巡检查案的事情,今天跟着朱益同出来明面上是保护他,实际上却有其他要务在身。

    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人命,到时候影响了县令的计划,他王仁别说保住捕头这个位置,恐怕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