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自己家旁边置办了个宅子,后来留给了她。

    ......

    江明月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抖,她笑着道:“郡王这名,听着甚为耳熟,与我那故人......”

    她张了张嘴想继续说,却发现哑的厉害,已经说不下去了,尽管有怀疑,她一时还是没办法接受,连看他的勇气都没了。

    来京城这么久,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坦白,他都没说,成亲之前唯一一次的见面,他还戴着面具...到底是顾忌他的身份,又有昨夜那一茬,她才没有失态地指责。

    那爹娘和兄长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救回来的少年根本不是商贾之子,对了,他好似一直都未说过他是商户。

    怎么都把她瞒的这么严实?骗子,一群骗子。

    快要入冬的天,有些冷了,因为郡王身子不好,书房摆上了火炉。

    江明月却觉得有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她陷进自己的世界里,连易行简说的什么都听不见去了。

    直到被拥入一个冰凉,满是药香的怀抱,她终于听到头顶男子一遍遍道歉声。

    江明月反应过来,像是被他的怀抱灼伤,倏地推开他。

    易行简僵在原地,手臂还是环抱状的抬着,小姑娘低垂着头,没看到他脸上受伤的神色。

    易行简默了半晌,想让她放心,他会想法子和离的,才低头,看到她“吧嗒,吧嗒”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下来,便什么话也忘记说了。

    只手忙脚乱地掏了锦帕给她擦泪,笨拙地让她不哭不哭。

    他不哄还好,一哄,江明月便再也忍不住了,“骗子,大骗子,呜呜呜.....”一边骂他骗子,一边嚎哭起来。

    易行简失笑,又心疼极了,他自然觉得对不起她,本觉今生还了前世的救命之恩,他要是躲了这劫,就同江安柏兄弟两人一样,把她当妹妹疼宠,为她撑腰。

    可他还是没躲过,那他自然希望不再出现小姑娘面前,不想让她面对死别。

    没成想命运又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他只是见惯了她的笑脸,习惯了她待自己和她的家人一样,才怕她知道自己身份后会冷漠,会生疏,会从此待他于旁人一样冷漠。

    他才一直不敢坦白。

    也自暴自弃地想过,能拖一天就是一天,真到小姑娘知道真相后,再也不想理会自己,他也认了。

    昨夜,在她面前露了面,见她没认出自己,郡王郡王的唤他,还失望了很久,又想,这样也好,反正她自小都不喜欢多事,不爱多问什么,他就当两人不认得吧,趁活着的时候,多给她积攒些家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