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身子不是一直由太医院在调理,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生病,怎么又突然传太医?是你们太医院的人无视本座的话,对太后不够用心?还是学艺不精,全是饭桶?”

    张院判闻言打了个哆嗦,把头埋得更低,磕磕巴巴地开口:

    “启禀侯,侯爷,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并无大碍。只是近日天凉,早前生产时吹到冷风,落下偏头痛的毛病就复发了。”

    “你可知欺瞒本座的下场?”孟寒声意有所指,他当然知道孙玉颜没病。

    什么头痛脚痛,不过是试探原身在不在意她的借口,妥妥的绿茶行径。

    正欲抬脚把这个敢明目张胆蒙骗他的老东西踹翻在地。暖帐内传来女人温柔安抚的声线,打断了孟寒声的动作。

    “侯爷且慢,张院判先退下吧。”

    皓腕随意挥了两下,张院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宫女见状,也跟着退到外间,只留下孟寒声和太后孙玉颜两人独处一室,看上去已经是习以为常。

    寝殿恢复安静,不远处的桌案上,镂空的三脚鎏金瑞兽香炉里,一缕缕冷香,随着白烟袅袅升起。

    孟寒声踱步到桌边倒了杯茶,直接浇进香炉里,眉头终于舒展。

    帐内传来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孟寒声回头,便听见她亲昵的软语。

    “阿宴,这么多年,你冲动的脾气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素手撩开金色帐帘,一张明媚动人妆容精致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孙玉颜看上去二十出头,浑身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斜倚在高枕之上。青丝披散,其间点缀几只白玉簪子,清雅脱俗。

    容色妍丽卓绝,并没有因为苍白的面色而折损半分颜色,反而更添了几分柔弱美感,惹人怜惜。

    忽然,她抬起藤蔓般柔软的小手,朝孟寒声伸了过来。

    他定定地看着,皱起眉头。

    这是太后病犯了?

    还是把他当伺候她的太监?

    见孟寒声不动,孙玉颜愣了片刻后,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脸颊微晕,嗔道:“木头,你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的脸上长了花?”

    她自顾自坐起来,鞋也不穿,赤脚踩在地上,往前走了两步,软若无骨的身体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