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万象更新,秦牧野紧握着仓羿的手，眼眸闪动微光：“王，新年快乐！”
仓羿回握秦牧野,两人一起从老张家纸扎店出来。
此时正值子时，天地间混沌中，一切气元新旧交替，仓羿感受到一股涌动着的强大力量。
他张开双臂,微扬下颌,示意秦牧野跟着自己一起。
秦牧野照做,两只手臂舒展开,学着仓羿的样子微微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日头东升西落,斗转星移,天籁般的歌声从耳边起,他们仿佛不是在城市,不是在萧索冷清的纸扎街,而是身处万物中心。
不得不说,这对于秦牧野而言是非常奇妙的体验。
仓羿笑笑睁开眼：“送你一件新年礼物吧？”
秦牧野也缓缓睁开了眼,充满期待：“什么？”
“嗖……”一丛烟花从小街尽头窜上天空，沉寂片刻后，在暗蓝天幕炸开，分成无数朵七彩的花,水晶般闪闪发亮。
阳城禁止燃放烟花已经好多年了,秦牧野记忆中很少有亲眼看到烟花的时刻。
他不禁轻呼出声,凑近仓羿：“好美啊！”
又是一声,红色的小火球从城市的各个角落窜入天际，“哔哔啵啵”炸开，银光碎屑把整个城市都照成白昼。
仓羿牵着秦牧野的手,一边欣赏不断涌入天空的烟花，一边沿着小路走出纸扎一条街。
外面的大街上，正是医院，一对夫妻，男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孩，女人愁眉不展地跟在身后。
“开心点，孩子不是没什么事嘛，小感冒而已，挂点水就好了。”男人停下来试图安慰女人。
秦牧野朝他们看去，忽然想到小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趴在秦璐背上从医院出来，浑身发着抖小脸却烧得通红。
他那时候也是这么安慰妈妈的：“老妈开心点，我挂点水就好了。”
当时，他看不到秦璐的表情，但依然记得那时的心情。望着除夕夜空旷的天空，和被彩灯装饰得花花绿绿的树木，他好希望能看到一场真正的烟花。
“爸爸，你看，有烟花哦？”小孩子仰躺在爸爸的臂弯里，小手向上指着。
夫妻两一起停下来，目光疑惑地望向天空。晴朗夜空里，除了几颗星星，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秦牧野回望仓羿：“难道只有小孩子才能看得到？”
仓羿含笑抿唇，似是默认了秦牧野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