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把自己带来的一堆东西按照规程摆放妥当，然后交代王愐和老刘。
“等下法事开启的时候，你们俩在外面守着，确保这里不被打扰就好。”
王愐老刘点头答应，这种事情轮不到自己插话只要照做就行。
很快，屋子里就剩秦牧野和何仙姑两人。
何仙姑换上做法时穿的袍子，戴上高高的发冠，一时间让秦牧野想起了他与仓羿初见那晚。
那时候，何仙姑也是这身打扮，带他进入幽暗小屋，磕磕巴巴地念着咒语。
秦牧野还记得那句咒语：“天地日月，气通神邪，鬼佞奸祟皆于我用，自今日起小鬼认主！主仆同心！凶秽消散！急急如律令！”
只是如今再念起，已经没有了小鬼回应。
何仙姑准备妥当，让秦牧野盘腿坐在前厅中心的蒲团上，还未正式做法已经紧张得额角渗出层层冷汗。
为了已经拿到手的几颗红宝石不被秦牧野要回去，她事先说明：“小野啊，你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是最厉害的那种仙姑，所以法事也有可能失败的哈，尤其是你今天要做的，直接把你的魂魄送去那边，难上加难……”
秦牧野早已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闭上眼睛：“仙姑你只管尽力就行。”
“哎……好……”
何仙姑应声，拿起铜盆，蘸取里面的清水往秦牧野的眉心和肩头各点了一下，口中轻声念起了法咒。
门外，秦璐不放心专门打车过来看看。没想到秦牧野和何仙姑已经在房门里面，外面留下一老一少。
王愐去秦牧野家里吃过火锅，认得秦璐，从自家店铺拿了张椅子出来，让她坐了。
门板里不时有铜铃碰撞的声音传来，外面小街上偶有路过的人，冷白月光照在青灰色的地板上，纵使到了夏天也透着几丝冷冷的寒气。
何仙姑绕着秦牧野打转，语调越来越快，脚步越来越稳，走路带起的风扰乱了案几上的灯烛，前厅里却依旧一片安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秦牧野依然紧闭双眸，集中注意力，两只手担在膝上越握越紧。
“小野……”何仙姑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她手中的法器也“当啷”一声收了音。
秦牧野睁开眼睛：“仙姑……怎么了？”
何仙姑叹气，嗓音干哑：“我……好像办不到。”
秦牧野再次闭上眼睛，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起来：“仙姑，事到如今，只有你能帮我！”
何仙姑干咽了一下，再次抬起手中法器望着绘在墙上的八景图，眉心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