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正要开口,小刘被官兵从后面的仓库拖了出来。
那家伙身上湿淋淋的,还夹着一股尿骚味,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老张头见他出来的方向,脸色顿时一僵,慌张地往中队长脸上看了一眼,就软着腿走去小刘身边。
“你……你怎么……”他想说,你怎么能没经过允许私自去后面的仓库。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怎么能不打自招,暴露做法让纸扎童子去做坏事的地方。
小刘软软地伏在消防员身上,有气无力地抬手抹了把挂在鼻尖上的鼻血,用变了调的声线惊呼:“师傅好坏啊,他让我烧了王愐家的铺子,害我葬身火海……”
他颤颤巍巍站起身,从怀里抽出一把绑着红丝线的铜钱宝剑,对着虚空拉起了哭腔:“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说了,我已经说了。”
消防官兵一脸懵逼,不远处的仓羿倒是半握着拳抿嘴一笑。
秦牧野看他这样,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这怎么回事?”
仓羿也是刚刚收到牛头、马面的千里传音,看着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小刘,含笑在秦牧野耳边细细道来。
原来,牛头、马面看老张头跪地求饶后原本打算收工,却意外感受到了一丝令鬼不爽的气息。
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在老张家店铺后面的小仓库里发现了供奉着的法器。
这几样东西在阳间很常见,据说是对付鬼怪的法宝,但对牛头、马面这样的高品阶阴差显然是没什么用的。
他们看到小刘一脸贪恋地把那些东西往怀里揣,顿时起了心思想逗他玩玩。
于是,小刘忽然听到虚空中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以为自己扭门撬锁被抓了,本能地想逃。然而天窗太高,他怀里又揣着很多东西,一时不方便上去。而门板又被老张头从外面用大锁头死死地锁住,一时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堆在仓库里的纸人全都活了过来。尤其期中一只面相丑陋、扭曲变形的纸童子,猛地跳到小刘面前,僵硬地抬起手臂搭住他的肩头就开始哭诉。
“师傅好坏啊,他让我烧了王愐家的铺子,害我葬身火海……”
“师傅好坏啊,他让我烧了王愐家的铺子……”
“师傅好坏啊……”
童子细细的声音像春夜里的猫叫似的,一下下挠得人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加上小刘已经彻底被这环境吓得面色苍白,快要昏厥,身下一暖,不知不觉已经尿了□□。
他这才开始鬼哭狼嚎着拍打门板,高喊救命。
刚缓过来一些的老张头,听到小刘这话飞扑上去就捂住他的嘴巴,而后转头结结巴巴地给中队长解释:“别听这小子胡说,后面就供奉了几件师傅传下来的法器,干我们这行都这样……”
然而小刘却对他的说法极不认同,猛地甩开老张头的手臂,挥动着手里的铜钱宝剑,叽里咕噜地说着没头没尾的疯话。
中队长的眉头微微扬了一下,收回原子笔,这师徒两的反应都很反常,让他不禁心生疑惑,于是他转而拿出手机给警局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