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之,”卢多逊说,“过去可能是这样,自从大周后和韩熙载死了之后,李煜每天就在和小周后调音饮酒,今天的江南,可是和十年前大不一样了。”
“现在朝中谁在管事?”徐咏之问。
“徐铉大人是吏部尚书。”卢多逊说。
南唐确实悬了。
徐咏之想到徐铉大人那副毫无担当的样子,头都疼了。
徐铉大人是最不分好赖人的这么一位,居然执掌吏部,剩下的局面可想而知。
“多逊兄不要冒进,我们还是先完成出使的任务,”徐咏之说,“官家跟我也说过,还是要留神李连翘。”
“李连翘?”卢多逊哈哈大笑,“兄弟啊,你怎么还是停留在十年前的时候?”
“这是江南国最危险的女人。”徐咏之说。
“是,但是她已经十年没有出现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卢多逊的强调当中,有一点戏谑。
“这人真是一个妄人,”徐咏之暗暗想到,“我岂止知道,我还是亲历者呢,所以我才知道李连翘一定会回来。”
徐咏之昨天晚上见到赵光义的时候,赵光义又是送礼,又是示好,其实就是一个意思。
赵光义要徐咏之保全李家的人,这显然不是赵光义本身的爱好,他和李煜没有交情,从李连翘那里算,还有点不尴不尬。
赵光义的意思就是,让李煜不要犯下无可饶恕的罪行,这样的话,方便他和李连翘再续前缘。
这件事本来徐咏之就要做,所以也不妨卖个人情给赵光义,徐咏之就答应了。
但是今天有卢多逊兴冲冲地冲进来,一副莽撞样子,这就非常可怕了。
就像是大家决定一起把一场球踢平,一旦突然有一个人不知道局面,疯狂地跑动、逼抢,多有的人都会慌了手脚。
“学士,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尽量劝说金陵开城,免得多伤人命。”徐咏之说。
“这个自然,但是要来了图册,一定是大功一件。”卢多逊说。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开口去索要图册。”徐咏之只能下命令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卢多逊嬉皮笑脸的。
这人比自己还大好几岁呢,怎么可以这样?
徐咏之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