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和自己七八分相像只是偏稚嫩一点的脸庞,白巧巧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尤其想到今后没有城管的快活日子,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死一死也值得了。

    白巧巧不懂古代女子的发髻梳法,索性扯下一根灰布条随意绑了一个低马尾,怀着对未来商贩生活的美好憧憬出了茅草屋。

    她凭着原主记忆走到白奶奶放草鞋的地方,陈旧的竹篓里整整齐齐地放了数十双手工草鞋,都是白奶奶编的。

    旁边就是白家圈养的猪圈,硕果仅存的一头白花花老母猪低着头拱食,白巧巧扔了一捧干草进去,充满爱怜地看着老母猪一翕一动的鼻子,心情大好:“吃吧,尽情吃,以后就靠你来改善咱们家伙食了。”

    老母猪:“……”

    白巧巧喂完猪,背上竹篓朝着村口走去。

    乐绥城郊有好几个村落,白巧巧他们家就在距离乐绥城最近的白溪村。

    大约走出二里地,白巧巧就看到了宽厚古朴的城墙门,到处人来送往,说不清的欣欣向荣。

    巧的是,从护城河周围几百米以内的距离到城内的官道,这一截路刚好也叫十三街。说是上一任知府爷取“万井千闾富庶,雄压十三洲”其中二字给命的名。

    白巧巧来的晚,现下已过正午,城外的好去处都被人占了。她试着去和别人“拼位”,统统都被架轰赶走了。

    眼看着其他人吆五喝六的模样,白巧巧终于有点理解以前在她旁边的老大姐了。

    确实容易红眼睛。

    她捏着竹篓带盯着乐绥城内,犹豫片刻,秉承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信念,迈步朝城内走去。

    乐绥城不愧为南方第一大都,城外的商贸生意都已经十足十的兴旺了,却还仍不及城内的五分之一。

    白巧巧手指局促地紧贴自己的粗麻长裙,身边人穿的不是锦丝就是玉绸,她头一次有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拘谨。

    她低着头匆匆扫过街道两旁,差不多逛了一圈,心底有谱,朝着一家名为“康兴楼”的酒肆走去。

    她观察过,此处是十三街中最为熙攘之所,进出的也都是一些大富大贵之人,选在这儿肯定没错。

    白巧巧志得意满地在康兴楼斜前方放下竹篓,准备为穿越后的商贩之旅打下第一炮。

    然而她没有考虑到,这家酒肆附近是无人摆摊的,也忘了自己卖的草鞋根本配不上富人财主。

    “哪儿来的野丫头,敢在康兴楼前面抢生意?”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白巧巧脑后传出,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身旁的竹篓就被人一脚踢飞,草鞋四处掉落。

    “你!”看到奶奶辛苦编的草鞋被人踢翻,白巧巧眉头紧皱,沉着脸转头怒目看去。

    只见一个长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领着两三个小厮趾高气扬地暼着白巧巧,身上穿金戴银,一股子暴发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