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腾了一番,沈南玉方听得那公子说道:“行了。”
沈南玉垂眸候在一边,听着“辟里叭啦”石头投掷的声音,不多时,眼底出现一双乌靴。
“是你?!”
沈南玉抬头,看清来人,顿时双脚有立时後转的冲动。
她还记得他把自己当成细作扔在马上试探的一幕,虽然没有丢命,但她却产生了强烈的心理Y影——此人喜怒无常,一会儿心存仁义,一会儿又狂放轻薄,心思多变,无法揣测。
晏裴野双手负背缓缓地走过来,一双眼睛黑的深不可测,微眯着打量沈南玉,也不知在想什麽,空气静谧,只余他身上沾染的海棠树气,沈南玉眼眸下的睫毛不可抑制地细微颤抖起来。
“你原来长这模样。”
晏裴野盯着眼前人低垂下的头顶,缓缓说道。
清风徐徐来,吹动落在沈南玉额前散落的一丝碎发。
她的长发被弟弟沈北安用火钳燎短了,她便用粗麻绳在头顶紮了个短短的发髻,新长出来的碎发不服贴,在额前飘来飘去的,脸颊冻伤已被养好,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此时眼是眼,眉是眉。
听到晏裴野的问话,沈南玉连忙低头答是,心里讶异这混世魔王居然还辩得出自己。
过了会儿,晏裴野又道:“你伤好了?”
沈南玉不动声sE地垂下鸦羽般的长睫,“嗯”了一声。
晏裴野又追问道:“管事的把你安排在这义庄?”
沈南玉想起上次那篓子窝头,不知这公子是不记得了还是装糊涂,便抿紧了唇,只是点了点头。
“累吗?”
沈南玉摇了摇头。
“吃得饱?穿得暖?”
沈南玉又点了点头。
晏裴野眉头一蹙,语气就不太好了:“上次见你时,你倒挺能说的。”
沈南玉开口,声音还有些喑哑:“小的怕说错了话,惹二公子不高兴。”
晏裴野要笑不笑:“你不是怕我不高兴,你是怕发落你到这儿来的人不高兴吧。”
沈南玉於是又低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