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极致拉扯,看似爱你,却又无情至极,看似无情,却又隐约透处一股深情,总是令人……冰火两重天。

    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他才想要打断蒋君临的腿,关在小黑屋里,他出不去,就不会搞事情。他不必再担心极道和黑鹰之间的纷争,他也不必担心,再和蒋君临刀剑相向。

    季珹笑着,过来喝了热茶,他已看得通透,却仍在不甘心。

    厨房里的佛跳墙,已炖到一定火候,香气四溢。

    “今天是元旦,我约你见面,是想和你一起过节。”蒋君临定定地看着季珹,“当年临别时,我答应过你,陪你一起过新年,我失约了。我也是躺在床上,过了新年,等醒来时,已过一个月。在你听来,或许是借口,编故事,可这是事实。”

    “重逢时,你为什么不解释?上一次问你,你又为何不说?”季珹问,情绪很平静,好像这并不是他多年过不去的心结。

    “没什么可解释。”蒋君临淡淡说,“失约就是失约,不管是何理由。既有承诺,又无法做到,就是我的过错,你所承受的痛苦,也无法抹去。”

    季珹冷笑,心里却没有一点释怀,他和蒋君临之间,谎言和试探太多,已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既是如此,为何又要解释?”

    蒋君临揉了揉眉心,似是疲倦,也似是无奈,“我不想你恨我!”

    “晚了!”

    “我知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季珹怒红了眼,却又压住了情绪,喃喃自语,“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蒋君临沉默着,目光幽深且沉静。

    季珹说,“蒋君临,你的情感,都是明码标价的,一分钱,一分货,你付出多少情感,就要拿回多少报酬。你我重逢,也是有预谋的,我是你靠近黑鹰的一枚棋子,当年的失约,你从不曾愧疚过,也不曾后悔过。你会愿意陪我演这场久别重逢的深情戏,是因为你想知道三爷的身份,希望能用情感打动我,分裂黑鹰,我若背叛三爷,黑鹰就真支离破碎,我的立场越坚定,你就越愿意付出多少情感,真就一分钱,一分货,是吗?蒋君临。”

    蒋君临笑了,是那种温柔,又有点邪气的笑,季珹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邪魅的蒋君临,分明是一个人,却像是被魔鬼附体似的。

    “季珹啊,有些事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这是成年人的体面!”他似是遗憾地说,“既然看穿了,怎么还是愿意啊?”

    季珹心口被扎一刀,也笑了,“是啊,怎么都看穿了,我还愿意呢?你猜啊!”

    蒋君临倾身,眼里带着笑意,他那双眼睛,不适合笑,笑起来总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你恨我,也想得到我,季珹,我如你所愿了,可你贪心,那就不能怪我。”

    “是啊……”季珹笑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哈哈哈大笑,笑得眼睛都出了泪,“哥哥,你算无遗漏,就没想过,我早就猜到,今晚你一定会见我。”

    蒋君临眯起眼睛,冷漠地看着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从那场金融战开始,我疯狂,又偏执,是我本性如此,还是如你所愿在演?”季珹的笑意如窗外的风雪,“在飞机上,我示弱,示爱,各种掏心掏肺,只希望你能看我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很骄傲,你永远高高在上,把我的爱恨嗔痴,喜怒哀乐一手掌控,我逃不开你的牢笼,是不是很得意?这人啊,一旦骄傲,就会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