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沈成器低下头，避开了关河的触碰。他睫毛湿湿的，眼睛和脸颊都蒙了一层浅浅的绯色，看着很可怜。
关河有些受不了的用手背挡了一下额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沈成器没好意思接话。
夜色深处，满地废墟，关河和沈成器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明明都不说话，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氛。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三哥咳了一声，站在离两人几步之外，插着兜，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问：“还有一个人呢？”
他没说还有一个人是谁，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问梅以安。
沈成器趁机从关河面前溜走，给三哥指了一块废墟：“梅姐一个小时前从这里离开的，她说等她出去了，就会把这里炸掉，让我专心等你们来救我。”
三哥沉默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把衣服的兜帽戴了起来，遮住眉眼，转身往外走：“行了，你们俩也别在这儿你看我、我看你了，这附近说不定还有基因融合人，我们先回五月鸢尾号。”
沈成器看着三哥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萧索的背影，他追了上去，问：“三哥，你知道梅姐去哪里了吗？”
三哥嗤了一声，似笑非笑：“我怎么知道。”
沈成器落后三哥半步：“三哥，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的是小九，还是梅以安？”
三哥的步子顿住了，他仰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偏过头看向沈成器，玩笑似的说：“你猜。”
兜帽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沈成器看不清三哥的表情，更无从推断三哥在想什么：“梅姐问我，一个人靠什么和另一个人区分，是姓名，性格还是基因，我不知道。三哥，你知道吗？”
三哥重新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在找谁，我要找的一直是当年从联邦来到禁区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不是那个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禁区编号37829的复制人。”
一阵冷风卷裹着寒意袭来，三哥的兜帽被掀起了些，沈成器看到三哥的眼睛在夜色里有些发红。
“有什么分不清的？那些都只是借口。”三哥重新把兜帽扣下来，继续低着头往前走。
沈成器却在想，原来梅姐记不住的禁区编号，三哥都记得。
“禁区来的那个梅以安是怎么……死的？”沈成器问，“她死于基因融合吗？”
三哥哼了一声：“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说她死了，她没死，只是失踪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她。”
沈成器咬着下嘴唇，他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那个问题：“她明明是在禁区失踪的，你为什么……一直在贝尔格莱中心区里找人？”
三哥眸光一凛，他转过头看向沈成器，眼神里的戾气一闪而过。
沈成器坚持着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