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对,曾经。”林心愿道,“自从那件事以后,我们之间的‘好’就坏了那么一些,称不上是‘最要好’了。”

    “哪件事?”他循循诱导她,“陈师兄呢?”

    她又嗫嚅了会儿,答道:

    “我不想告诉你……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李纹,你曾对我说过,有些事不知晓,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过的。或许,在这里,在这个地方,只要除了我,其余的谁都不知晓那件事,我就可以装作它从来不曾发生过。”

    李纹听了她的话,忽然心软下来,只道:“如此,那便不说了。”

    这教他怀疑现在的这个自己,其实并不是自己,是画了李纹的人皮的鬼,在做着真正的李纹不可能会做的事。

    又重新问回她:“你打算如何讨回来?”

    “讨甚么?”林心愿却是茫然,“讨饭么?可桌上摆好了那么多的饭菜,我们暂且不需要去做叫花子的。”

    李纹叹了口气,俯身去吻她的嘴。

    他提醒她道:“你说,你从前在孤这里喫了许多的亏,现今要一个个讨回来,好歹给自己争口气。”

    林心愿听罢,思忖了片刻,然后哧哧地笑起来:“对!我说过这话!”

    说着,用食指点自己的唇角,道:“你分明不爱我的时候,却时常要亲我这里。可那时我也分明还不爱你,怎的就愿意给你亲呢?”

    李纹来不及答她,她挣脱开了他捧着她脸颊的手,坐在地上抱着双膝,自问自答:

    “或许是因为我其实也有玩的心思的。

    “就像大学时蕤蕤——哎呀,我这般讲你肯定要听不懂的,我就用你们这里的话,通俗一些讲罢!

    “就像我曾经一位叫蕤蕤的朋友说的那般,与男人交往,跟他亲吻、云雨,然而没有以后跟他成亲生子的念头,他想留下来,可她一定想要到京城去。

    “蕤蕤说,男女之间相恋了,可凭甚么就一定要成亲呢?总有许多原因,自己的或他人的,可以拆散一对苦命的或不苦命的鸳鸯!她最终没能去成京城,只得到别的地方去了,识得了新的男人。

    “不久后蕤蕤写信告诉我,她跟那男人不再来往了。他们确实有过成亲的打算,她便住进了他的家去,结果三个月以后,她实在忍受不了他打呼噜、脚臭、讨厌猫的这些毛病,索性搬了回去。

    “蕤蕤在信中说:‘如果为了与他成亲,而须得忍受他的这些,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成亲!’——”

    “林心愿,你喝醉了,净讲些胡言乱语。”

    李纹打断道,愈听她的话,他的眉头皱得愈紧:“你不是那甚么蕤蕤。”

    林心愿点点头道:“我自然不是她,我姓林,名心愿。我只有你这一个男人,并且早与你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