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远远的就叫道:“瑾瑶,你怎么来了?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样?”苏瑾瑶一边焦急的问着,一边使劲儿的催马冲了过去。

    来到近前才看到,确实是古学斌带着一队人马回来了。而那些忽明忽暗的火光则是他们点起来照明的松枝。

    之前行军是在白天,后来营救也是悄悄的进行,所以他们的队伍根本就没有准备火把。估计这些松枝是临时找来充当火把照明用的。

    这支队伍目前的人数在两千以上,应该是古学斌营救出来的。但是这些人中并没有见到陈阔的(shēn)影,而且陈阔带去的是五千人,现在只有两千多,那另外的一半人……

    苏瑾瑶不敢往深了去想,只期望是陈阔带着另外的两千多人从其他地方突围走了。她只是迎过去,来到古学斌近前好好的打量他。

    只见古学斌的银甲上再次染血,血渍干涸后在战甲上形成了一道道红色的抽象“纹饰”,即美丽又悲怆。

    而且血迹之多,使得他看起来湿嗒嗒的。使得苏瑾瑶根本判断不出古学斌究竟是受伤了,还是只沾上了别人的血迹,还是说有他的血、也有别人的。

    古学斌看到苏瑾瑶担忧的目光,安慰道:“瑾瑶,放心吧,我没事,只受了一些小伤。战事并不如何激烈,只是战蟒难以摆脱。”

    说到这里,古学斌的眼神微微一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暗哑的声音道:“陈阔带着另一半士兵,执意去缠住那些战蟒,才使得我能够带着这些人离开。但陈阔他们……”

    后面的话不需要多说,苏瑾瑶已然能够明白陈阔和其余的两千人会怎样了。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是用人命和白骨堆砌的胜利或失败。

    其实,一场战争结束之后,并没有谁是真正的胜利者,只有手握王权的人才会真正受益。而那些失去生命的士兵、那些痛失亲人的家庭,永远都只留下了悲剧。

    苏瑾瑶的心也随着颤抖起来,(xiong)口更是闷的发疼。

    古学斌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从马上伸手过来,握了握苏瑾瑶的胳膊,然后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苏瑾瑶没有再看到二皇子。只在之前他们相遇的地方,看到了一大片的血迹。

    苏瑾瑶的瞳仁微微一缩,耳畔再次响起二皇子最后对她说过的话:“你的箭,纵使插在我的(xiong)口,我依然说对你问心无愧。”“瑾瑶,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吃一次烤红薯吧。”

    苏瑾瑶有些茫然,有些忧虑,她更加怀疑能说出这样感(xing)的话的二皇子,真的是欺骗了她吗?还是说,她不能再被他所欺骗了?

    “瑾瑶,怎么了?”古学斌发现了苏瑾瑶的失神,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血迹,他还以为苏瑾瑶是因为那永远留下的两千人而沉默。便关切的问道:“瑾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战争就是如此。”

    “嗯,我没事。”苏瑾瑶抬起头,朝古学斌勉强一笑。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遇到二皇子的事(qing)对古学斌说。回来的路上,苏瑾瑶却愈发的沉默了。不只是因为那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的士兵,还因为二皇子的话始终响在她的耳畔。

    心中纵使有太多的猜疑,可苏瑾瑶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答案了。

    可是如果真的还有再见面的一天,还有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一顿烤红薯能够解决所有的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