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醒来,帷幔中仍有他的余香,那腰配落在了衾卧中。

    颜卿拾起,置在掌心间,久久瞧着——他便是以此认出她来的。

    回宫来这段日子也未曾做梦,今却整夜冗长,将丢失了这许多年的小玄子找回来。

    诚然,她是他的小丫头,也想起了那时他依依说着:“你要陪着我。”

    以此往后,她入了索府,这世上再也没有小丫头,只有赫舍里.芳仪。

    ......

    晨里请安。

    慈宁宫。

    太皇太后喜见嫡孙,每每都盼着媳妇儿同孙儿可多留一刻,孩子抱在手中,便也总舍不得了。此次回宫,她收住气不怪罪,也多有祜儿的缘故。

    这些日子,祜儿会走路了。

    只需人蹲下身来敞开手接住他,便摇摇晃晃的朝那人走去,嘴中呀呀哼唧几声。

    甚是逗得太皇太后心悦。

    “老祖宗,照您吩咐的,我将小阿哥的生辰拿去给看相的师傅瞧了。”苏墨尔道。

    “如何说呀?”

    “那自是好的。”是适才煮的蛋,苏墨尔剥了的壳儿,递给太皇太后喂给祜儿。笑说:“承了龙脉,那当是人中龙凤,生在正月间,又是那文曲星转世,眼见这天资聪颖自不必说,厄疾由天相庇护,福禄厚重呀。”

    小家伙儿吃东西斯文,每张口咬去,那蛋只缺了个一丢丢大的小角。

    “皇后啊。”

    “臣妾在。”颜卿恭谨应。

    “这孩子是否常康健、可好带?”

    颜卿愣了愣,琢磨道:“回皇祖母,祜儿纵然生在寒天里,却少见感个风寒,向来不折腾人,好养活。”

    “是了。”苏墨尔又复接口:“小阿哥口福好,那师傅说了,吉照命宫,是长生之象。”

    闻此,见她便安心笑了,敢情是因着容俞那承瑞的事儿,大家伙儿心下总后怕着。

    “那便是厚禄齐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