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雁儿去。

    “江南好啊,就是降霜的季也不比北方冷,只这时候了仍没有薰笼卖。捂热取暖的功夫还是北方做得好,早早就置了火塘,坐榻也不僵......”他波澜不惊的说着,话锋突兀一转:“眼见着要冷下来了,卿儿——要不咱们回宫去吧。”

    悠然的面容一滞,倏然淡漠。

    “卿儿。”

    他又唤了一声。

    仍不做声,显见她是极不情愿的。

    “辍朝多日,瞒得再好,也难免有人非议......卿儿......”他起了些焦灼之色。

    她起身:“那你回去不就成了,与我说有甚么干系。”分外回避他的话,她转身离开。

    “卿儿。”他跟来后廊中,拉住她:“昨夜里皇宫遇刺了。”

    微微垂首,她面目上再瞧不见方才的欣悦。

    “你听我说,我也想同你安享受于此,抛却一切,想同你二人白首......可我生来肩负天下,我卸不下......”

    “不是说了,你自个儿回去就成了。”她打断。

    “若非行刺人中有逃生者,我也不会这样催促你,只担心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如今此地,再不安定。”他认真握住她的手说着:“卿儿,怪我食言,害你难过,你同我回去,我定然好生照料你,再不让你伤心——如今三千御林军亦规避在城外数日,兹事体大,再不得耽搁了。”

    她拧圆了眉毛,侧过身去不愿睬。

    “曹寅。”他喊道。

    就,当她默认了罢。

    “皇上吩咐。”

    “发落下去,宜早不宜迟,如若明日能启程,那是最好。”

    曹寅俯首应承。

    “我不想回去!”

    她赫然嗔怒着,嘶吼着往后退开。

    见那双红着瞪自己的眼,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卿儿......”

    “禀娘娘。”情急之下,曹寅主动开口:“昨夜皇宫遇刺,抓获乱党中一人,为舒穆禄氏遗女,正羁押大狱听审,还望娘娘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