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法律承认男人、女人和第三性别人类两两组合的任意婚姻。但这并不能代表女佣冯玲能相信眼前这个穿着朴素、拎着快餐店纸袋在门口站着的男孩,是自家整天散发生人勿进气势男老板的合法婚姻对象。

    老板和一个学生仔?这,根本不可能。

    “嘿,姐姐,能不能让我先进去,外面这么热,可乐都不冰啦。”

    外界温度较热,冰可乐杯壁的水滴顺着杯子掉在地上,把杜时的裤脚都打湿了,他满脸愁容地盯着手中的可乐、汉堡,仿佛他想尽快进去只是为了他手中的快餐。

    冯玲在刚来徐家一年多,虽说这幢房子的主人要求很多,平时也总是冷冰冰的,但谁都扛不住这高额工资的诱惑。

    况且男主人白天经常不在家,这幢房子也从没出现过女主人的身影,只要做好日常工作,综合看来是一份可遇不可求的工作。

    这家男主人的性格怪异,万一心软后把男孩放进来,丢了这份工作,岂不是得不偿失。

    “抱歉,要不您给徐先生打个电话,我这边不能随便放陌生人进来的。”

    几十分钟前才硬着头皮给徐良川打了电话,他可没法再厚着脸皮给那人打电话,杜时脑筋急转,突然想起来当年订婚宴上徐家的老佣人,听说她陪伴徐良川长大,几十年前就已经在徐家做工,之后徐良川从徐家搬出来单住,便把她也带到这里。

    “请问,芸姨今天当值吗?你可以叫她出来,她认得我的。”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叫芸姐出来。”

    男孩竟然认识她们的主管芸姨,冯玲不敢耽误时间,小跑着到值班室找了正在培训新人的主管陈芸。

    芸姐听到她说的,脸色突变,丢下两位新人,跟着她向门口走去。

    额间皱纹横生、两鬓斑白的女人看起来年龄有五六十岁,但她行走间大步流星、健步如飞,身后的年轻女人都跟不上她的脚步。

    “芸姐,难道那个小男孩说的是真的?”冯玲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这并不能磨灭她的好奇心。

    “今天的事情,你给我烂到肚子里,谁都不能说,不然被先生知道了,工作不保是轻的,很可能要上法庭的,听见没?”

    陈芸是徐家的老人,对于徐良川的婚姻仪式她是亲眼见证了的,那件事情是徐家多么重要的秘密,她也很清楚。冯玲工作认真、家里又困难了些,能提醒的,她还是会好心提醒一下的。

    “听,听见了,绝不会乱说的。”

    这个中式庭院占地一千多平米,从值班室小跑到门口来回需要十几分钟,陈芸把庭院的木门打开时,青年早已无聊地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摘得狗尾巴草,玩弄着地上的蜗牛。

    杜时丢下狗尾巴草,把蜗牛移到路边的草丛中,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芸姨,我是杜时,还记得我吗?”

    三年前,青年刚十八岁,留着一头杂乱的长发,眼神稚嫩、模样青涩,被杜家人拖拽着出现在订婚现场,那时的他,一看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现在呢,青年个子挺拔,脑袋上的短发突显他立体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在阳光下显出淡褐色的眼眸中充满自信。

    三年的时间,能让一个孩子的变化如此之大。

    “杜先生!”看见杜时,陈芸就想到了自家二十多岁的小儿子,“快,快到屋里休息,东西给我吧,我来替您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