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谢棕见到被手下绑回的叶星璨时,眼睛便已经呆了,恨不得就-地-办了,但这女子身边侍婢拼死相护,一口一个公主,扰的谢棕心里发毛。
世人皆知,星曜公主长在永宁王府,谢棕从未见过,也无从辨别。
但无论这女子是否是公主,都是秦墨的女人,只是若是公主,那就奇怪了,永宁王的未婚王妃与武陵军少将军有私情,看来还是私奔了,有意思。
只是谢棕倒不热衷于深宫秘闻,他首先考虑的是,这女子若真是公主,那就不单要顾及手握重兵步步紧逼的秦墨了,更可怕的是那尚未出兵的永宁王,无论他站在那一边,都不会允许自己名义上的王妃受辱。
谢棕混账但不傻,知道什么可以什么……至少,至少现下还不可以,既然身份未明,只好先忍着性子,等待时机。
这日,武陵军战败,惠王立下军令,得秦墨头颅者,赏万金赐封侯,谢棕想起前两日掠回的女子,本想等战事平息,送给惠王再去辨认身份,这下直接带上了城墙,只等秦墨自投罗网。
突然,一支铁枪被掷上城墙,带着磅礴杀气定在了谢棕身前,若是气力再重一分,便可直直插入谢棕身体,只是秦墨已然耗尽,再无多余气力支撑。
谢棕看到铁枪,未及反应,秦墨已经几个起身,飞掠上了城墙,周侧士兵皆是严阵以待,刀枪对准了已然满身血痕,肩背上还插着几支箭羽的敌军主将。
谢棕一把抓过衣衫凌乱的叶星璨挡在身前,大笑道,“秦将军好福气,我谢棕也算胯-下-女人无数,这般尤物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要再慢点,本将军可就等不及要在城墙上来一出活-春-宫了。”笑的更是下流卑鄙。
一刹间,大雨倾盆,滴滴落在叶星璨心间,看着眼前去而复返,满身是血的秦墨,叶星璨愣是将泪水吞了回去,紧咬的嘴唇鲜血滴落,大喊着,“走,快走!不要管我!”
秦墨一身玄衣玄甲早已被鲜血染得红透,眼神坚毅,心下却是悲痛欲绝,就那样看着叶星璨,心疼溢于言表,他恨自己疏忽,所托非人,才让她被缚,受尽屈辱。
左手“夜鸢”划在地上嘶嘶~作响,引出一道闪电自地面蜿蜒上升,秦墨眼中似盛满星辰,熠熠闪耀,像是怕吓着她,声音竟是温柔,“阿璨,别怕……我来了。”
不似在战场生死之别,倒是像及了那日初见,玉祁山上,红梅点点,梅瓣飘落空中,他笑的明朗,“小兔子啊。”
又如那日带这叶星璨去看搭好的琉璃屋,屋外落樱缤纷,秦墨低
头吻上少女双唇,轻轻开口,“阿璨,嫁我可好?”
秦墨眼神温柔缱绻,手下却是狠冽,抬手便封了自己肩井穴,不再受满身刺痛所累,手执“夜鸢”直接杀了过来,竟全然不顾及身后空门,这一招是抱了必死的心,要鱼死网破。
谢棕一惊,第一反应便是把叶星璨推了出去,秦墨堪堪止住步伐,一个回身便将人护在怀中,只是身后刀剑已入背,为免刺穿身体后伤到怀中少女,他反手挥起“夜鸢”斩断身后刀剑。
秦墨拼劲最后一丝气力将叶星璨推下城墙,只见城外武陵军残兵已然撑起人盾,守在关外。
叶星璨只记得,最后一刻,她在他怀中,他还是那般温柔,轻轻笑着,“阿璨,忘了我……”
再抬头,“夜鸢”已经没入谢棕身体,谢棕利剑也刺向他心口……
万世皆暗,一片空茫。
这世上,死生相随的秦将军只那一人,又要再去哪里寻回?
你生我相守,你死亦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