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抬头。

    易恩阳将纸揉成一团扔回她脚边,“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再自作聪明。”

    她脸色一白,战战兢兢地重新拿笔写起来。

    张衍不解,低声问罗禹蒙:“易大人为何不满?我觉得此女作答尚可。”换来罗禹蒙一记白眼加冷笑。

    三人继续审阅,麒灵在周围无数眼刀的亲切问候下艰难书写。等所有人的答卷都被一一审阅过去了,她匆忙上交第二份答卷。

    张衍接过来,还没打开看,易恩阳便出声:“小姑娘。”

    她一个激灵,“下官在,大人有何吩咐?”

    易恩阳没有吩咐,继续念出三个名字,然后道:“你们四人留下,其他人回去。”

    如此选拔便尘埃落定,没被点到名的人垂头丧气离开,有人走时偷偷用嫉恨的目光戳麒灵,麒灵眼观鼻鼻观心,既不敢表现出喜悦,也不敢表现不满。

    她突然发现易恩阳貌似挺看好她,第二份答卷他分明看也没看。

    郁闷的同时也有一点点自得,反应过来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姓庄的你斯德哥尔摩吗?不知道眼前这个是S级危险人物?怎么能因为他的认同就窃喜?赶紧收回去!

    罗禹蒙说:“要是她非留下不可就给我。”阴沉地盯着麒灵。

    张衍其实也想要麒灵,他属于不认同女官也看不起女官那拨人,但谁能在累死累活干活的时候拒绝一个好用趁手的工具?但他不敢跟罗禹蒙抢人。

    易恩阳颔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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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以。”

    麒灵眼前一黑,完蛋。每当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苦逼的时候,现实总能再给她重重一拳,告诉她残酷是没有尽头的。

    罗禹蒙把麒灵跟另一个叫于广平的人领回去。

    罗禹蒙不愿她接触核心事务,也不让她闲着,把令史的杂事统统丢给她,她从坐办公室的彻底沦为跑腿打杂的,每日在各个官署之间奔波。

    这就罢了,那个于广平也时不时给她使绊子。不知是因为看不惯女官,还是多干了本该她干的活,亦或者嫉妒易恩阳看重她甚于自己,总之在仅有两人办公的小隔间,麒灵那边经常发生一些诸如文件散乱、墨水泼溅、桌椅洒水的“灵异”事件,为此她平白挨了罗禹蒙许多骂,此类事件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自认储备粮的她不敢在虎穴要求老虎为她伸张正义,但也不能让于广平继续狐假虎威骑在她头上拉屎拉尿。

    她先采取温和的抗议手段,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贴在背后墙上,以此告诉于广平她已经忍了很久。

    但对方丝毫不知收敛。她跑完腿回来就看见她的“忍”字帖被泼了墨水,墨水的形状像极了一张咧开的嘴无声嘲笑。于广平没事人一样坐在位置上,甚至在她向他看来的时候心情颇佳地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