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
“夫人。”
“大姨！”
钱夫人无视了易小白和夫子，缓步走到江天纵面前，把住他的肩膀，脸捏出一个微笑，正视着江天纵说：“天纵，娘希望你冷静地想清楚自己自己拥有的是什么，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再自主地去做决定。这样才不会因为一时的心头热血，后悔时来不及。”
江天纵无声探出了念头，触及到钱夫人，他也明白了钱夫人的心意。这份爱，这份眷恋，炙热得像把他的念融化：“娘，我这就是我想要的。就像我知道，娘现在只是在担心我，而不是否决我的决定，这就是我想要的！”
钱夫人的微笑，消失了。
“你还是不懂，我的决定进门时就说了，我不允许。”或许开始进门的钱夫人想的是让江天纵自己下决定，可江天纵话一开口，她便否决了刚下的念头。
“你能赚取自己日常所需吗？会自己做饭保证不会挨饿吗？你能受得了朝不保夕的日子？你不行的！你现在有的，都是因为你在江府，你是江府少爷。”
“娘…”
“这世上没有桃花源，更不会有所谓的仙界。哪里都是凡尘，哪里都有尔虞我诈，哪里都需要你费尽全力去过得更好！”
“可是娘！这些年您都有教我，您教我的，我全记在心底！”
钱夫人的脸已经僵直，她漠视着江天纵：“真的记住了吗？只凭你刚说得话，我就可以否决你！”
“我有没有说过，无论谈什么，都给自己一秒时间思考该怎么回复？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妄加自己的判断在别人身上？我有没有说过，所有对你的反对，你都需要承认一部分否决一部分？这些你哪样做到了？！”
江天纵涨红了脸，激动的心情凸显在身体上，腿在抖，手在抖，身子也开始颤抖。
坚强着对视上钱夫人的眼睛，泪划过江天纵眼帘没滴下：“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还知道永远不要在别人面前哭；我知道说话永远不要带脏字；我知道说话要说自己认为该说的一半，藏好不该说的另一半；我知道一些不想说的就永远不要开口；我知道一些不吐不快的可以和任何人说，但永远不要当着别人的的面说。我还知道很多很多，你说的，张伯伯说的，我都记下了，记在心底。”
钱夫人沉默了，眼角同样有水珠被她眨回眼睛，江天纵的情绪感染着她：“知道你就做出行动，不要呈口舌之利。”
“可你们都是我家人啊！如果对着你们我都要这样，那我还是我吗？”
江天纵已经忍不住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连续三个对不起，眼泪已经爆发。
钱夫人再也绷住脸。
“我说过的，永远不要说对不起，”钱夫人半蹲下，手不住遮着江天纵的嘴，又是擦拭眼泪，间歇抹下自己眼睛，说得认真：“小天，我们不哭，是妈妈错了，妈妈和你说对不起，我们回卧室，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米糕。”
江天纵的情绪控制愈加娴熟，他同样不希望钱夫人感情宣泄太过。
“娘，我不哭，你也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