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剩下的小队成员。
其实很好找，刚才白鲸跃出水面的一瞬间，带出了无数腐烂的白骨和杂物，悉数被甩在海洋馆内。
如今，六名成员的搜查衣就像是纸片一样摇摇晃晃地飘在露天海洋馆头顶的圆形围墙上，衣物包裹着残尸，拧结缠绕在一起，就像是生而一体那样。
但奇怪的是，除了安暮的尸体，剩下搜查人员的残尸却呈现出灰白色，明显是在死前遭受了突如其来的感染。
他们并不是被变异脊鲸咬死的，而更像是因为受到感染后立即发狂掉进水里窒息，尸体被鲸鱼撕碎。
“这只鲸鱼是被人饲养在这里的。”
淳于桓在地上查看了一番后，站起来说，“地上的白骨以小型鱼类为主，这种鱼类在白城河域附近都很少见，应该是被人带入后，定期投喂。”
“那个人养鲸鱼干什么？”
苏萤收回那张证件，垂眸看着朝阴影处走去的何砂，默默嘀咕，“又不能炸来吃。”
“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其他小队成员都在这里遭受感染而死，它却能够毫发无损？”
他开口，又低声自问自答，“不，这兴许就是它被长期养在这里的原因。”
苏萤随即愕然，低头查看。
她的身边就是那只在黑水中缓缓游动的灰白变异脊鲸，巨大的鲸鱼只露出惨白的，裸露出腐烂脊柱的背部在水中，向上喷出几米高的感染水柱。
密集的水滴从空中洒落，落在地上升成冰雾。
“脊鲸的背部有缝合伤口…它是实验品？”
“变异脊鲸的事情我已经记录。”
走在她前面的何砂只是扫视了一眼他们，面无表情地更改了那几名搜查人员的生命状态，转身朝停着游览车的角落走去。
“苏小姐，淳于桓，我们的任务是搜查四名逃跑患者。”
她注意到他的额头上隐隐有冷汗渗出，语气仍是该死的无情，“尽快离开，303小队的事，不在我们的管理范围内。”
“何队长。”
看着他的样子，苏萤并未有什么怒气，只是冷静地将安暮的证件小心装在装备包里，站在原地。
她只是站定，然后对着停在空荡游览车的男子安静问道，“何砂队长，事到如今，你觉得那四名患者还活着吗？”
何砂低着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