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自家人不能说自家人不好,可韩毅作为兰鹤望的亲舅舅,还是得摸着良心说一句,他这个大外甥……性格其实挺冷漠的。面对他们这些血脉至亲和那几位从小护着他的大师们时表情还会稍微温和一点,换了别的不熟的人,他能松一下自己那两根尊贵的眉毛都算好的了。

    但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他这个大外甥不仅松了眉毛,还主动跟谢无虞自我介绍了,虽然只是短短的说个名字,但他这个态度就不对。

    韩毅有理由怀疑他这个大外甥不是真心想来给他捧场的,而是……

    嗳,可不能细想。

    韩毅端起酒杯啜一口,摇摇头没再提兰鹤望的事,拿起筷子招呼众人吃菜。

    经过刚刚那么一遭,谢无虞又被没推成轮椅的祝薇几人抓着灌了几杯酒,白的红的混在一起,谢无虞喝完了眼睛都有点发花,拿着筷子把一块姜当成肉片塞到嘴里:“……呸呸呸。”

    韩毅连带祝薇几人一起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下来,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韩毅搭着兰鹤望之前特意留下来照看他的人的肩膀离开了,祝薇和叶嘉和几人也被赶来的经纪人或者助理接走。而糊逼如谢无虞,则是去卫生间冲了把脸,略清醒了一点之后,自己打车回了公寓。

    因为走之前放了道避尘符,空置了几个月的公寓也没积多少灰尘。谢无虞简单地洗漱了一遍,将身上的酒气洗掉之后,就卷了被子上床睡觉。

    被酒精和睡意麻痹的大脑在即将陷入昏睡前模模糊糊地想起,他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所以他到底忘了什么?

    谢无虞没想起来,眼皮一搭,就黏在了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谢无虞从床上坐起来。宿醉之后脑子有点酸疼发胀,谢无虞揉着额头甩了甩,掀开被子起身。

    行李箱还随意地丢在客厅里,谢无虞起床洗漱了一遍,就把行李箱提了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供桌上的水果没来得及买,谢无虞将旧的撤下来,然后多给神像们上了几柱香就当是弥补了。

    弄完了这些,谢无虞想把自己昨晚换下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滚一滚的时候,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他默默地在换下来的那条裤子口袋里掏掏,掏出了两张平安符和一张银黑色的名片。

    昨晚拿到手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过,谢无虞将那两张平安符收了起来,低头看了眼名片。

    名片拿在手里的质感挺好,上面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铁画银钩的“兰鹤望”三个字,下面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看起来有点像私人名片。

    谢无虞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若有所思。

    他和兰鹤望算上昨晚也就见过两次,上一次他出手单纯是因为那个降术太过阴毒,兰鹤望的开光轮椅也……嗯太别致了这样,倒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不过按昨晚兰鹤望的态度和这张名片来看,他或许是知道了降术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