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骄傲的人,那么傲娇的性格,敏感期过去之后得怎么接受他曾经这么低声下气地对待过他。

    “吃完饭再说。”褚弈说。

    “你,”何余深吸口气,“你能听我说吗。”

    褚弈皱了皱眉,没说话。

    何余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他,声音是自己都想不到的平静,人生演技巅峰。“褚弈,你看看这是你吗,你能那么认真地和我道歉吗,你能由着我指着你骂还不生气吗,你能有现在这个表情吗。”

    “这个表情不是你,你冷静想想。你这几天做的事,哪一个是你清醒的时候能做的。”

    何余忽然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一个敏感期还整出三角恋来了。

    他喜欢的是真实的褚弈,喜欢他的是敏感期的褚弈,真实的褚弈谁也不爱……

    牛逼啊。

    褚弈搁原地站了得有一分多钟都没动,皱着眉。

    何余也没动。

    褚弈的表情明显是发现了自己不对劲儿但是还没找着哪儿不对劲儿。跟他让袁里堵住质问的前五分钟状态一样儿。

    纠结得跟精神分裂了似的。

    但褚弈比他要牛逼很多,两分钟过去之后他眼神渐渐变了,变成了何余眼中的“我怎么能干出这种傻逼事”的懊恼,还有别的什么。

    何余前十八年的知识储备不足以让他完全读懂褚弈的想法,但一个“懊恼”就够了。

    “我们应该冷静一下。”他说。

    褚弈看着他,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会影响这么大,”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我都没想到我站起来找姚鹿泠的时候,我想的是我得给她一闷棍,然后弄死算了。”

    褚弈愣了。

    “你别震惊了,”何余吸了口气,“你刚才还哄我呢,搁平时早拿刀搁我脖子上呜呜渣渣了。”

    “……我平时也没拿刀放你脖子上,”褚弈看着他,“呜呜渣渣。”

    “……哦,”何余没反驳,“你现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