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身,“来人,备马车!”

    容清拿了大氅急急向屋外走去,阿明迎头便撞了进来,神色急切,“大人!不好了。”

    “何事?”他的脸色有些白。

    “吴克联合景州官员上书,状告云城长公主不遵法度,越过刑部肆意处置官员,更兼不守礼数,擅自关押五王爷。”

    “他们贪下的财产本官尚未报给陛下,他们倒是先倒打一耙。”容清眸中清清泠泠地泛着冷意,“奏疏呢?”

    “被杜大人先压住了。”

    容清应了声,眉眼浅淡,“先压着吧,不必理会。”

    “这如何能行?”阿明急了,“一时可以,若一直压着,陛下得知定会恼火。”

    “大人,马车备好了。”下人来报。

    “嗯。”容清颔首,“你去把奏疏拿回府邸,若陛下恼怒,本官来承担即可。”

    “您也承担不起啊!”阿明叹了一口气,“宰辅最忌讳善用职权压下奏疏,您......”

    话还没说完,却见容清已走入潇潇雨幕。

    “哎!大人!您上哪去?”

    风啸雨打,嘈杂声中,一道清雅温润的声音传来,“广陵。”

    阿明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相爷坐上马车疾疾而去,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就......走了?

    坏了。

    压奏疏一事本就不妥,这没有陛下手谕擅自前往殿下封地,又是一项罪名。

    大人一向冷静自持,今日这是怎么了?

    阿明呆楞着站在屋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酉时。

    薄暮冥冥,朝霞艳如血。

    广陵安静而空荡。

    长街一侧西侧的气派的郡守府前,两头雕工细致的石狮子不怒自威,思文走上前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