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勇校尉:“正在清点。”

    项承坐在原地,沉吟片刻后站了起来,点了下首一个将领:“昭武校尉随我同行,其他人留在雁北城掩护军队撤退,防止退兵前漠北军偷袭。王一手。”

    刚刚第一个跪下的昭武校尉王一手往前一步:“末将在!”

    项承:“拨一批军队随我去借船,立即出发。”

    将士们都很清楚,他们的骠骑大将军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这边刚下命令,下一刻便直接出了军帐骑上了马。王一手忙从军帐外赶出来:“将军要去哪里借船?”

    项承骑在马上眺望着微山湖的方向。

    “汴河线往南,看到哪一艘便借哪一艘。”

    徐和熙最后还是同意了龚工工同行的提议,一大早便随军队上了官船。

    大燕造船技术落后,但那只是在徐和熙的认知里相对落后,在其他人眼里,一艘苏州太守的官船就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庞然大物了。

    苏州官船横江舶,甲板能容人纵马骑行,船上设亭台楼阁,光是客舱便有六十余间,徐和熙沾了龚工工的光,占了一个还算宽大的两人间。

    钱多多给荣冬的床多铺了一层软垫,不至于他趴得肋骨疼。甲板在这时传来号角声,官船扬起大大的白帆,就在宽阔的江面行驶起来。

    “哇!”荣冬看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惊叹道,“少爷,荣冬生平还是第一次坐船呢!”

    徐和熙笑着给他系上绷带:“以后有的是你坐的机会。”

    门外在这时传来敲门声:“徐兄,徐兄!”

    徐和熙开门后,便看见龚工工提着一个棋盘:“船上无聊,我们出去下棋吧!”

    徐和熙不好拒绝,便点头同意,摆好期盼后每次落子斟酌再三,努力不让龚工工输得太过难堪,但即便这样,几局下来龚工工察觉自己技不如人,把棋盘一丢,不下了。

    又让徐和熙给他讲讲别的趣闻。

    钱多多端上茶盏给两人斟满,徐和熙沉吟了一会:“那便讲一个我曾听过的,叫镜花缘的故事吧。”

    这故事一讲就讲到黑夜,聚集在徐和熙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

    起初龚工工以为徐和熙在鸿福楼最开始跟他讲的那些已经是倾尽所有,结果没想到越聊才越发现,徐和熙肚子里的东西多到让人无法想象,且不说那些天马行空的奇闻趣事和海外奇遇,就是说到历史名人,时政实事时,他都能不偏不颇地用最不易出错的奇异角度进行评价,甚至入夜以后,还对着夜空讲起了牵星术,把好不容易得闲来甲板溜溜的梢公说得一愣一愣的,大呼天才。

    “且不说那些奇淫数术,就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都能样样精通,如今牵星术都‘略知一二’。”龚工工忍不住感叹,“徐兄,怕是除了生孩子以外,这世上也再没有你不会的事了吧?”

    徐和熙低头喝了一杯茶,但笑不语。

    说起生孩子,其实他还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