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顾之突然觉得，他是有些鲁莽，歉意一笑。
孙蕊蕊歪头，用下巴尖点了点林歆晾说：“那丫头，给她三闷棍，都吭不出一声。”
“你最好还是别打她主意，钱姚瑶的死没那么简单。”
“何况，她那个视频也闹得沸沸扬扬的，能不能接着上学还不一定呢。”
“她家里也是一团糟，可没力气和你早恋。”
林顾之握着帽子的手骤然一紧，又默默松弛，他望着黑色帽子内里细腻而隐秘的补丁沉默。
孙蕊蕊拍了拍后背上的灰，转头就勒了同学的脖颈说：“偷听什么呢？”
那同学个子有点矮，小小的脸上笑起来，还有个大大的酒窝，她挣扎了一下说：“孙蕊蕊，你要勒死我了！”
林顾之不忍地，阻拦开口说：“你欺负张媛，小心被你姐知道。”
孙蕊蕊才不管那么多，嘴里吼着：“张媛，我欺负你了吗？”
张媛摇头说：“没没没！！”
见两人闹作一团，林顾之拿着帽子，转身向着栈桥而去。
孙蕊蕊却突然松开了钳制着张媛的手，目光紧跟着林顾之，静静地站在那里。张媛觉得疑惑，抬头跟着看过去说：“你怎么了？”
手机频繁振动着，晃荡着孙蕊蕊的校服兜，可她却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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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她拉着张媛的手，快跑了几步，跟着队伍向前而行，并没有回答。可她行进的速度却异常地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超过了林顾之，提前一步站在了桥上。
张媛累得喘粗气，拍着胸脯说：“可让我停会吧！”
孙蕊蕊看着脸红脖子粗，抱着身旁围栏，死也不肯走一步的张媛，跺了下脚，先走了。
林顾之终于也挤上了桥，看见了林歆晾。她正呆呆地站在桥中央，望着莫名的远方。
林顾之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扬了扬手上的帽子。或许是林顾之过于高大，他摇摆手臂的动作，带动了风影。林歆晾转过来的目光，与他相接，又错开。
林顾之的眼里，刚要浮现而起的笑意，转瞬间就被惊恐塞满。
视野里的林歆晾调转目光，低头向桥下望着什么，突然身子一震，整个人向前一倾。
让林顾之在意的姑娘，寂静地，就在他的眼前，跳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