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林文学>都市>尖子班容不下后进生 > 02报上姓名
    话音刚落,一串铃声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学校是明文规定学生不允许带智能手机的,虽然很多人阳奉阴违,但大多数人之只在寝室使用,少数带来教室的也都静音压在书包里,就怕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种意外。

    但手机的主人,也就是讲台上的美人新同学,毫不在意地按下接听键:“妈咪呀,嗯嗯。我不要住校,求你了,让哥哥给我办走读吧……”

    正在此时,一个高个子来到了教室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蜂腰猿背的身形却不容错认。教室里的同学还在等他继续自我介绍,可新同学一眼就被门外的人勾走了,口中说着“我找哥哥去”,便把手机一收,雀跃出门,两人身形一转,不知去往何方。

    再见时已经过了两节课。江照大课间跑操后,一身大汗淋漓,此时正值溽暑,低纬度的阳光像磅礴的海浪,把人打在沙砾般质感的滚烫空气中,抽出一片片盐结晶。他并不是生来爱洁,只是听说某任课老师因为衣服被渍黄了都不洗才惹得老婆离婚,从此便万般小心,每次跑完步去小卖部买冰水时顺便还要买包纸,尤其注重后背处,仔细擦干才放心。回到教室时往往比别人慢几步,有时班上凑人头的事便趁他不在套牢了他,他反应总是很平淡,但这次却是实实在在地被吓了一跳。

    只见座位旁边,原来的同桌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新转来的插班生。

    “怎么是你?我原来的同桌呢?”

    “哦,我哥哥帮他转去隔壁某校了。”

    江照听了只觉得自己仍在梦中。新同桌口中的学校,是本省最有名的私立中学,无论是体制内路线的高考清北率还是体制外路线的国际名校录取率都是名列前茅的,因此能进该校读书的人要么天赋异禀、要么非富即贵。走地班在小县城尚且有一战之力,放在省内却如杯水泼入大海,从走地班转入该校,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听见同桌转学的因由是自己时,江照更是气短:“因为你哥哥觉得我很适合做你同桌,所以你就把我原来的同桌给送走了?”这和霸道总裁在追爱航班上给心上人的邻座升舱有什么区别?有钱人能不能离霸道总裁远一点。真想让江照陪太子读书的话,不能把江照也接去国际学校吗?

    等等!江照忽然问:“那他的学杂费怎么办?”毕竟那所私立学校一年三万,还不包住宿呢。

    同桌理所当然道:“我们家出呀。”

    “那他要是说自己想出国,你们难道还要资助他逐梦北美洲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家每年都有固定比例的教育援助的。我来这里不也捐楼了吗?”

    那怎么能一样!你捐楼是你自己笨,好处也是你自己收,但别人能转学却是因为我优秀,我岂不是给他人作嫁衣裳了吗。江照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便见美人同桌鼻子凑上来嗅嗅他:“你和怎么和他们不一样,身上有香气。”

    在江照看来,自己的新同桌才香呢。还没走近时,便觉空气中有股似桂如兰的暗香在隐隐浮动。在夏天跑操后的满堂汗味里,更是令人心旷神怡。至于自己,可能是擦干纸巾上附带的香水味在挥发吧。但是想到刚刚的不顺,他并没有应答,手臂上被嗅过的地方却有点发烫,像是刚刚鼻吸间喷出的热气还在持续地炙烤着他,他头顶就是高速旋转的老式大叶片风扇,独独这只手像还留在四十度的室外,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可怜杨过了。

    新同桌却没有小龙女的温柔,把江照僵在桌面的手臂拂开,又把原主人留在这里的一些练习册往江照桌上推:“那个人说新买的,全送你了。”江照默然无语之时,正看见美人同桌桌面上有一本名叫“我的修炼总有你的二分之一*”的书。以为也是效仿名牌大学双胞胎出的高考励志书籍,他倒从没注意过原同桌有这样的爱好呢,便怀着好奇信手翻开。一大段文字忽然如美人浴水般泼洒出来,叫他眼神想回避,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般动弹不得——

    【白金荔醒来时,发觉身上有异,便来到溪边,除净衣物,对着阳光和流水细细检查起来。晨光熹微,溪水潺潺,看不真切。他自视时,也只发现了几处红肿,不疼,不痒,细摸上去倒比别处要滑溜。说来也怪,这几天他的睡眠倒是比在客栈里还要好些,又想起从前听人说过,有些小虫在吸血前会先释放微量的毒素麻痹猎物,看来自己也遇上了。

    他已认定是昏睡时又有小虫来访,留下几处痕迹权作拜帖,便也不放在心上,毕竟他的身体除了不时发作的情蛊,已经是百毒不侵。倒是一旁的白玉枇很不高兴,正对着脚下的石头发脾气。不问也知道,小少爷向来娇贵,家里的寝具都是软褥香枕,出门在外,却被硌得一身青紫,好不气人。

    白金荔听了,笑道:“有多严重呀?让哥哥看看罢。”白玉枇便转过身来,解开衣襟,把一面裸背展示给哥哥。为了让他看得更分明,还轻轻晃动着,把臀肉甩得很绰约。披上衣服转身抱怨时,脸上湿漉漉的。】

    江照从没想到如此看上去一本正经的青春畅销书还有两副面孔。他想知道这种色情读物是怎么拿到版号的,便往扉页一翻,不见任何出版信息,但见主人走地鸡划泥般的签名,仔细辨认,只能看出第一个字是白。

    美人同桌本来并无所谓,看他手指开始不停地揉搓书角,才急急把他手打下去,轻轻地抽出那本书,不高兴道:“你这人怎么乱动别人东西还不爱惜呀!”

    江照从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在神圣的教育殿堂里看黄色,何况还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很快反应过来另一个问题:“这是你的书,你姓白?那你叫……”

    “你不识字还盯着我的书看半天?我不是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