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拜谢了收留小和尚的人家,那厢沙僧已然收拾好了行李马匹,挑上担子,由猪八戒将小和尚扶了上马,我也不计前事,继续往西前进。

    走过酷暑五月,行至金枫秋,燕雀朝南迁,天候一日冷过一日。

    今日,照例往西行路不止,却是越走越热,小和尚勒停马绳,抬袖擦擦脑门上的热汗,张口问道:“时至晚秋,怎么却般暑气侵人,热的教人心慌。”

    猪八戒道:“西方路上有个日落之处,唤做斯哈哩国,俗称叫天尽头。此地热气逼人,咱们想必是到了那天尽头了。”

    我笑一声,直言道:“八戒莫胡说。斯哈哩国离这里还远着呢。像师傅这般好三暮四耽搁,便是从小走到老,老了再小,行尽三生,只怕也到不得那日落之处。”

    猪八戒又问:“猴儿哥,你说这里不是日落之地,那怎的这般暑热难耐?”

    沙僧道:“想必是四时不正,秋行夏节。”

    见我三人争讲,小和尚下马道:“悟空,你去这户人家打听打听,问清因何炎热。”

    我顺着小和尚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见红砖红墙红瓦通体赤红的房屋庄院,将衣裳了整齐,我摇化作个斯文模样,上前敲门。

    门中走出一老者,向我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在我门前作甚?”

    我见过一礼:“老公公莫怕,我是保护东土大唐僧人前往西天取经之人,一众四人一马,时至三秋到达此方,见天气错了时令,一则不解其中缘由,二则不知此间地名,故来拜问,请老先生指教指教。”

    老者问道:“那取经之人现在何处?”

    我一指南边:“那大路上的正是。”

    老者道:“几位一同请来。”

    我冲小和尚他们招招手,教他们过来到了跟前,几人与老者见了礼,老者瞧着他们惊喜交加,,忙将我们请进家门,教人看茶煮斋。

    小和尚道一声谢,又问此处何故炎热,位居何方,是否拦了西行之路。

    老老者答道:“此地唤做火焰山,时时酷热不消,无有四季时令,那山离此处六十里远,正拦在西方路上,周遭八百里火焰,乃是一片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便是铜头铁臂想要过山,只怕也要化了。”

    小和尚听罢,小脸煞白,不敢再问。

    适逢此时,门外来了个少年,推着车儿喊道:“卖糕哩,卖糕哩。”

    这地方这般炎热,该是五谷不生才对,这汉子哪里来的粉面做糕?

    我变枚铜钱出门,哄了那卖糕少年的一块糕,他递来时,我毫无防备地接来放在手中,不料这糕竟烫的好似炉中烧的通红发亮的火炭,直烫的我左右手来回颠,口中只喊烫。

    少年笑道:“这里一直是这般炎热,怕热怎么来了这里?”

    “路过路过。”我将这烫地难以入口的糕还给他,顺势问道:“这里如此炙热,你这糕粉米打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