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倒是很像上一世他出席各类宴席时候的样子。

    只不过zj那时候没有欢呼,有的只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静默,还有复杂晦涩的眼神。

    尽管这暗地里的身份不算光彩,恶名远扬,人人避讳,但是,他好歹是活得zj自在开心。

    以前,常灯总说,我不需要你给我挣什么名声回来,我不需要你人尽皆知,不需要你受万人敬仰,无论是赞美还是谩骂,那些都无所谓,只要你活得开心,一生健康无虞即可。

    然后在旁边听了半晌的殷卿卿就搭了腔,说,无论是健康无虞,还是活得zj都建立在无可撼动的实力之上,师弟,你要知道,习武不是为了出风头,这仅仅只是自保的手段,能让你在这乱世中寻到一隅安身之处,能让你站得zj住脚跟,有选择的权利。

    聂秋松开方岐生的手,顺势垂下zj,贴在腰际,望向面前巍峨耸立的镇峨府。

    他重活了一次,也算是活得zj的次数还要多zj。

    这也算不枉师父和师姐的愿景,他想,至于安身之处,方岐生所在,便是他安身之处。

    他有想并肩的人,有想保护的人,有想做的事情,有不得zj往,有无法忘怀的回忆,无论是悲是喜,该翻卷的就该翻卷了。

    聂秋想着,踏步走入镇峨府内。

    侍卫垂头避让,并未收走他腰间的长刀——兴许是因为镇峨王向来对江湖侠客有好感,所以这王府内的规矩并不像其他王府那样繁琐刻板。

    又或者,这也是张双璧难得流露出的一丝傲慢。

    他有自信保全这风雨飘摇中的镇峨府。

    跨进门槛,映入眼帘的便是王府内四处可见的云竹松柏,入了深秋,并未像其他草木一般渐渐地枯黄消瘦,反而更显盎然,富有生机。镇峨常年大风,穿堂风掠过zj,带走一片翠绿,细细簌簌,随风摇晃,仿佛欲将苍白暗淡的天际抹上一层鲜活肆意的色彩。

    张妁引着聂秋和方岐生穿过庭院,途中遇见一位匆匆而过zj的侍女,她便将其唤住了。

    “蕊蕊去哪儿了?”

    那侍女怯生生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又很快低下zj小姐去沐浴更衣了,我正是要去给她拿换洗的干净衣物……”

    张妁轻轻皱了皱眉,神色渐沉,说道:“我和你说过很多zj东西,为什么不事先准备好?前些zj日子新招进府来的碧桃呢,怎么不见她去服侍蕊蕊?”

    “碧桃她……被大少爷叫去了,所以只好由我代她服侍少zj小姐沐浴。”

    这个张漆啊,张妁心中暗叹一声,这府内长得漂亮的姑娘约莫都要被他祸害一遍。

    张双璧因为此事动过几次怒,可这些zj小姑娘们偏偏都是心甘情愿的,张漆又因为双腿留有沉疴宿疾,无法和常人一般行事,所以倒也没干出过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游手好闲,轻浮浪荡,荒淫无度,只余一副好皮相,有时候却会提出些怪奇的见解。

    说实话,张妁从没有哪一次是真正看透过自己这个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