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漆黑,对面居民楼零零散散亮着灯,她反手拉上玻璃门,接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温母的质问迎面而来:“手机怎么关机了?”

    “没电了。”

    “好好地去趟香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要闹分手?”

    “没什么,就是不合适。”

    温母理解不了,声音大了些:“才三个月,真正处的时间连一双手都没有,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她很倔强:“我知道的,不合适。”

    温母的脾气被她激起:“不要小孩子脾气,你已经长大了!时谙人不错,又没做错什么,好端端地因为一点不合适就分?哪有人天生就合适的?凡事都需要经营,不要碰到点小麻烦就逃避,跟你那个没出息的爸一样!”

    温淇抬头望着夜空,眼底有些黯淡。她和妈妈总有意见相左的地方,但出发点都是以她的角度为她好。

    世上不是每个大人都开明谅解,能和孩子平等沟通,听取意见的。

    温淇念及妈妈早年离异,一个人带着她,至今未曾再婚,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她,所以总是尽量顺从忍耐。

    温母见温淇半晌没说话,语气放缓:“淇淇,时谙还是很喜欢你的,立马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好好劝劝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呢?你和他好好谈谈,把问题解决就好了。”

    “淇淇,妈妈从小到大没让你做过什么事,这次听妈妈一次,去和时谙好好谈谈,别动不动就分手。”

    温淇不想让妈妈生气,可是她不能再顺从了:“我和曾时谙彻底分手了,我不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很累。”

    温母气她油盐不进。

    “您以后别再给我介绍了,我不喜欢,会有负担。”

    温母气得连说三个“好”,“我以后再不管你了!”说完,“嘭”地撂下电话。

    温淇放下手机,心情十分低落,推开窗任冷风吹进来,脸上身上吹得凉飕飕的,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吹了一会儿,她鼓起脸颊呼出一口气,感觉心情恢复了些,关上窗户,走出阳台。

    屋内开着暖气,后知后觉感觉到身子的寒意,她站了一会儿,走进卧室。

    梁诗洗过澡正躺在床上刷手机,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温淇的脸色,不用说,肯定闹得不愉快。

    温淇为手机继续充电,掀开被子爬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肩膀以下。

    时间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