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荫荫怒极反笑：“我明明不想进宫，你是从哪儿得出这个没有任何干系的想法的？”
姜翊这会儿是真的笑了，揉着她的肩膀坐下，又叫家仆将早膳一一摆上。他给姜荫荫捡了小菜放去面前瓷碟，解释道：“以幺幺的聪慧，若当真不在乎，那定然是能过得很好的，尤其子修这么多年还一直念着你。便是他日无子，幺幺也会有足够的手段保全自己，又岂会烦忧？”
姜荫荫哑然。
姜翊又道：“哥哥还不知你吗？也只有在乎，你才会束手束脚，什么小聪明都不去耍。你不想进宫，面对子修却又没有太激烈的反抗，总不能再说是为了我们。他可不是宗景，不会一眼见不得姜家好。”
“你怎知他不是赵宗景？”
姜翊全然没有理解姜荫荫此时的恼怒，他揉揉姜荫荫的额角，温柔安抚：“先用早膳。我都听觅云提了，这一路他待你极好，哥哥觉得或许可以给他和你自己一个机会，幺幺以为呢？”
“我不吃了！”
“不吃明日可没有气力走完整个大典。”
“你之前还让我避着点他呢！他又给你灌了什么迷药？”姜荫荫瞪着他，别说用膳，连茶水都喝不下去了。
姜翊掩唇轻咳，对此避而不谈：“好了，你乖乖用膳，哥哥就告诉你这段日子我们查到了什么如何？”
姜荫荫这才捧起面前的汤盅。
“我猜，陛下在怀疑沈太妃。”
姜荫荫呛住，险些将刚刚喝下去的汤一口喷出。沈太妃，赵拓自己封的那个淑妃沈清漪？
姜翊顺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姜荫荫抬头看去他已是一脸平静，仿佛无法理解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陛下此番离京，暗中排了不少人的。起初我当是他想盯着各位藩王，可等到其余几位渐次离京，这位沈太妃方露了出来。若非有所怀疑，陛下怎会如此盯着她？”
姜荫荫冷哼：“兴许是看上人家了呢。”
“如今这位陛下什么性子幺幺难道不知？”
她当然知，就是太知了才会这样想。
“哥哥查到的难道就是这些？”
姜翊屈指在她额上轻轻一敲：“别急啊，你乖乖用膳。我顺着陛下去查了查沈家，并无所获。可宗景既是中毒，那总得有毒，还得越过我们给你安排的人送进灵秀宫，乃至于送去你面前。”
姜荫荫沉默了。
良久之后，她方道：“哥哥怀疑谁？”
灵秀宫的那几年，她身边侍女和宫人全是由姜翊亲自挑的，连赵拓都不曾过问。